鲜血漫天中,一声长长的惨烈的嚎叫声中,白马被那狠烈的剑锋直接劈成了两半,轰然倒地声中,长剑插落地面,直入三尺。

这一剑之威,竟至于此。

许倾落望见了那把剑,那把熟悉的剑,她的唇角蓦然勾勒出一个笑。染着鲜血却如斯美丽安宁的笑,琅晟,我等到你了。

——

本来空荡荡的城墙之上,现在站满了人,一支支黝黑的锋利的长箭指向已经入了城的西域战士,方才还呼啸宛若疾风冲入淮县的西域人,此时俨然成了瓮中之鳖。

西域战士最强的便是弓马骑射之术,平原作战向来被称为步兵的噩梦,而现在,他们被困在了城池之中,他们的弓箭大多射光,他们身处下位,被长箭居高临下锁定根本无法反击,他们的战马在这街道异物众多的城中,不止没有办法发挥马儿本来强大的力量,甚至不如步兵灵活,多有阻碍。

门主的面色铁青,任由着是谁本来以为所有的一切尽在掌握胜券在握的时候,却被以为已经战胜了的敌人反攻,甚至是被人反算计。都不会觉得太好受。

他身边的那些西域战士身下的战马受到了主人情绪的影响不断的踏着蹄子,焦虑担心不敢置信的情绪充斥在所有人心中。

琅晟站在城头最醒目的位置,手中的铁胎大弓锁定门主,却始终没有射出,只因为门主手中控制着许倾落。

清俊男子单手持着一把镶嵌着无数珠宝的短刀横在许倾落的咽喉前,他将少女挡在身前,挡在那弓箭必经之路上,站在她的身后,眯着眼睛望着城墙之上的琅晟,他铁青的面色一点点的平缓,只是这么一阵的功夫他已经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很好奇琅将军是如何找到这么一批力量的,按照我所知晓的情报,琅将军手中的士兵可已经大多不堪用了。”

门主不好奇对方怎么杀了个回马枪,战场之上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按说他不该如此轻易中计,只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情报,相信琅晟手中的力量大多都死在了上午之时那一场突袭中,便是新兵营那边他也早就有所安排,否则的话门主绝对不会放松对琅晟的一丝警惕。

琅晟的眼睛望着许倾落,望着少女面上身上那累累的伤痕,森森露出的白骨,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心疼,怜惜,愤怒,痛苦,转到许倾落身后的门主脸上,则是森然的杀意:“我更加好奇阁下是如何将这许多战士瞒过所有人送到这淮县的。”

“呵呵,算了,你的问题我是不可能回答的,我的问题看来你也是不会回答的,成王败寇,是我棋差一招,如此而已。”

“只是......”

门主横在许倾落脖颈前的短刀向后轻轻一拉,少女忍不住闷哼一声,脖颈处出现一道鲜明的血痕,却是压抑到了极致的声音,唇角因为那突然的疼痛流出了一点鲜血。

“只是,我很庆幸自己还是有翻盘的机会的,琅将军,一条命换你一个命令,放我们离开,如何?”

门主轻笑着,如此道。

“不要!”

许倾落嘶哑着声音,乍然开口,她不顾自己咽喉处像是被什么撕裂的疼痛,那短刀上必然抹着东西,只是一字一顿:“琅晟,我不准你答应他的条件!”

琅晟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颤动,许倾落的声音沙哑,半道便散落在了风中,可是他看懂了她的情绪,他看懂了她的坚决。

门主听着许倾落的话语,哼笑一声,手上再加了一份力,许倾落脖颈处的伤口又拉大了一分,男人一字一顿:“你信不信若是他敢不答应,我就能够一点点的在他的面前活剐了你?或者我在他面前将你全身剥光了?”

男人笑的温柔,眼中却是恶魔般的狠戾:“我相信,他总是会答应的,只要琅晟与你之间的情谊不是假的。”

许倾落恶狠狠的瞪向门主。她觉得这个男人现在和杨云平一般面目可憎:“你无耻卑鄙!”

“呵呵,无耻?这世上没有无耻,没有卑鄙,只有成败,我败了一局,但是我只要还活着,我便不是真的输!”

男人的指尖落在许倾落的眉眼之间,轻轻的揩拭去那上面的血痕,清晰露出了少女那双清透坚定的眸子:“我其实也不舍得那么对你......”

“放开她!”

琅晟厉呵一声,手中的长箭猛的穿透空间射入了城中,长箭射入了门主的脚前,仅仅一线便会钉入他的脚上。

方才门主以着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千钧一发之际后退了一点,只是这一点,便足够了。

门主冷笑着望向琅晟:“她的命,或者你的命令!”

话音落许倾落脖颈那里的血痕加大,眼看着便要开到喉管。

琅晟握紧了铁弓:“好,我放你们离开,你马上放人——”

“琅晟!”

许倾落嘶叫一声:“你是大将军,不要让我失望!我宁愿死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话音落,许倾落猛的向着自己脖颈前的短刀撞去。

众目睽睽之下。琅晟若是真的为了她将这些西域人放走,为了她在必胜的情形下被人翻盘,朝廷中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琅晟一定会被问罪,若只是为国,许倾落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去死,可是若是那个被她连累的人变成了琅晟,那么她宁愿去死!

那一下,许倾落撞的毫不犹豫,撞的激烈果决。

“落儿。不要!”

琅晟手中猛的甩出一把匕首,向着门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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