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知晓琅晟这些时日和一个少女过从甚密的事情,也知晓琅晟每日里的行踪,在他心中,只觉得琅晟现在完全是被女色迷了心,越发的想要取将军位而代之。
在他心中,琅晟从来都是一个可欺之人,而现在琅晟的半路回转还有将处理瘟疫之事往身上揽的行为完全是亲手将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若是不加以利用天理不容。
“究竟发生了何事!”
琅晟没有看到身后许倾落的面色,更加没有看到迦叶掩下的眼皮下眼珠中的狞恶之意。
他的面皮绷的紧紧的。看着半跪在地的迦叶,眼中是刀锋般的锐利。
“说!”
迦叶咬牙,又是重重的一叩首:“将军,是属下无能,城门口那里那些被隔离的百姓中,有亲属正是我们此次征召的新兵,他们知晓将军你下令将其亲属隔离后,拒不执行命令,且与其他兵士产生冲突,城门口那里大乱!”
琅晟容色瞬间如同冰雪一般冷冽。他几乎是在迦叶话音方落的瞬间便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一个处理不好便是兵变的结果,更加可怕的是若是耽误了处理瘟疫隔离之事,万一瘟疫在军中传染开,那么淮县不久的将来定然会变成一座死城。
琅晟伸手将迦叶从地上拽起:“现在还请什么罪,马上过去!”
他的声音中满含威厉,迦叶有一瞬间差点儿本能的放抗,幸亏反应了过来,顺着琅晟的力道起身:“将军,属下——”
“等等。”
始终都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许倾落终于出声,却是阻止。
她上前了两步,一个转身,挡在了琅晟和迦叶的跟前。
“落儿?事关重大,你先在这边等一会儿,待到我将事情处理好了再——”
琅晟皱眉,却还是压着性子对许倾落道。
“你相信我吗?”
许倾落定定的望着琅晟,伸展开了自己纤细的双臂,将阻挡的意味表现的太过明显。
琅晟不明白许倾落这个时候怎么就不能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伸手便要将少女拉开。
许倾落反手握住琅晟的手腕,一字一顿:“我再问你一遍,你相信我吗?”
琅晟与少女那沉冷中却又透着一分莫名灼热的视线对上,一时间要说的话出不了口。
“将军!”
迦叶看着许倾落挡在琅晟跟前,算了算时间,心里全是不满,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琅晟:“我们时间不多了,城门那边必须要马上处理,不能够被任何人耽误......”
任何人三个字他的语气加重,是说给琅晟身后的亲兵听的,堂堂大将军,在如此重要的马上可能有兵变之危的时候居然被一个小少女给挡住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落儿,你有什么话要说,我听着。”
琅晟伸手挡在了迦叶的胸前,他面上的焦虑慢慢的收起,望着许倾落:“我相信你。”
他相信许倾落不是不知轻重,不明是非的人,更相信许倾落不会无缘无故阻拦他。
“我只有话想要问这位前来报信的将军。”
许倾落转眸对着迦叶冷笑:“请问你是何人?”
“落儿,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迦叶,是我的副将。”
琅晟不明白许倾落对迦叶为何如此态度,不论是非天,长缨还是琅威甚至那些病人,许倾落的态度从来都是很好的,如此太过少见。
只是既然说好了相信许倾落,虽然不解少女对迦叶的态度,琅晟除了简单介绍迦叶之外,便不再多言。
许倾落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开,那冷冽的笑更冷:“原来是副将大人,据我所知,大将军身边的副将职位不低,仅次于大将军之职。秩从二品,职能正是在大将军不在或者不便的时候,权宜行事,统领一协军务,我想请教阁下,城门口区区几个兵士闹事,难道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种事情还需要让将军亲自前去处理,如此无能,要你何用!”
许倾落对迦叶痛恨至极,现在这种时候琅晟去了城门口。不是武力镇压便是妥协,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更有可能造成那些新兵对琅晟的不满,迦叶真是好算计,许倾落甚至怀疑那些所谓闹事的士兵会发现自己的亲人其中也有面前这个状似忠厚的副将的手笔。
即便以着迦叶的城府,被许倾落一席话说的也是面色瞬间铁青,他握紧了拳头,越发的痛恨琅晟,纵容女人侮辱于他,双手向前抱拳,对着琅晟面上满是憋闷愁苦,像是受到天大侮辱一般:“将军,请问这位小姐是谁,军中之事,怎么能够让无关之人问讯——”
我是谁?
听到迦夜的话语,许倾落淡淡的抹唇笑了笑。
抬眼着他他的目光里面摒去那些因为前世的记忆产生的厌恶,有的只有就事论事的凌厉。
“你现在需要知道的不是我是谁,而是你是谁,你应该做什么,比起问我一个小女子耽误的时间,迦叶副将现在不是更加应该前去处理紧急军情吗?”
“军情”二字许倾落重重出口:“军人以军法为重,罔顾大将军之命,闹事不从之人,正是应该军法处置!连我一个无关的小女子都知晓,不会迦叶副将你连这最基本的一条都忘记了吧,那你这个副将可真是做的太过无用!”
许倾落的话语中是酷厉,却也正是合了军中该有的法规律令,方才琅晟和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