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太太是如此的可怜,我们却还要收走她唯一的住处,我们为何要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不!我们简直就不配被称之为人。
内疚在无数的负面情绪中脱颖而出,唐毅此刻的心里完全被格兰太太老泪纵横的脸填满,影子、钢琴、来调查等事情更是抛之脑后,赎罪!是的,此刻的他只想赎罪!而赎罪的最好方式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这种罪大恶极,迫害他人的人就该去死!绳子!我需要绳子!只要一根绳子把自己挂上去就好了!
唐毅的心里开始呐喊着,他的眼睛开始变得迷惘,他木讷的靠近墙角的桌子,从抽屉拿出一捆麻绳。
弹奏钢琴的罗兰此刻更是陷入了癫狂,他的双手超负荷的在琴键上来回飞舞,如果此刻有人意识清明,那么他会惊骇的发现,罗兰的双手化为了残影,钢琴更是发出了人类听不见的声音波段。
面无表情的唐毅拿着麻绳直勾勾看着天花板,那个曾经悬挂灯具的挂钩深深的吸引着他,挂上去!只要将自己挂上去就解脱了!
脑子里传来嗡嗡的声音,似乎很多人在说话,又好像有人在争吵,然而不论是争吵还是说话,所有的声音都在告诉唐毅,他应该将自己挂在天花板上。
唐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淳淳鲜血从七窍流出,慢慢的搬起凳子,站在上面,垫着脚尖用绳子在钩子上做成一个绳套,试了试绳套的结实与否,唐毅将自己的脑袋送了进去,两腿一蹬,整个人就随着绳套摇摆了起来。
此情此景,像极了唐毅当时在木偶眼睛中看见的自己。
窒息的痛苦让唐毅的眼睛恢复了清明,咽喉传来的巨大力道让唐毅整个脸都憋的通红,停滞的呼吸让大脑开始缺氧,随时都可能晕眩过去,不自觉吐出的舌头开始越伸越长,唐毅努力的挣扎,可越是挣扎绳索传来的力道就越大。
危急时刻,西装大佬全身打了个哆嗦,西装大佬动了!
唐毅的身体迅速以一个人类不可能的姿势扭曲起来,一只手如蛇一般扭动着反握住绳套上方,用力将整个人向上拉起,紧接着,另一只手将脖子上的绳套硬生生的扯断,掉落在地,翻滚,卸力一气呵成。
唐毅半蹲在地板大口的喘着粗气,西装大佬却从自己身上撕下两片布料塞进了唐毅的耳朵,至此,唐毅的神智才再次恢复过来。
来不及休息,摸着仍然发痛的咽喉,唐毅看向罗兰,此刻的他仍然在全神贯注的进行个人演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影子开始逐渐变淡,唐毅皱起眉头,更加仔细的观察起罗兰影子的部分,只见地板上被钢琴的影子分出几条黑色的丝线,它们正死死黏住罗兰的影子,随着丝线每次用力拉扯,罗兰的演奏也越发的癫狂。
看起来这架钢琴就是传染源了,唐毅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传染源已经找到,但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