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安心宁漫不经心地举起水果刀,又冰又冷的刀锋贴着文玉淇的手腕,吓得文玉淇猛打哆嗦,忙不迭地把手指缩回来。
“淇姨,”安心宁语调冷冷的,“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的头,你们整天叫我小疯子,小心我真的会疯起来,下次刀子直接刺进去。”
“你、你……”
温度适宜的病房,文玉淇后背的冷汗滚滚落下,她不由自主地握紧刚才被刀锋贴过的皮肤,心脏砰砰跳着,恍然之间有种已经被刺了一刀的恐怖感觉。
“先找你麻烦,那是因为你的儿女破绽露得多。”
看着文玉淇被她唬住的样子,安心宁挑起唇,“淇姨,老实讲,你自己也算是商场上的一把好手,怎么不把你的精明狡猾教导给安心铭两兄妹?但凡他们再收敛一些的,也不会这么容易坏事。”
瓜要挑软的敲,不先把那对傻兄呆妹弄下来,她怎么往上爬?
“闭嘴!”
文玉淇怒道,“我的心铭、心雅才没有你这么歹毒!”
“是,他们不歹毒。他们顶多也就是盗取货款,伪造销售单。”
“安心宁,你不用一句一根刺!我今天叫你来这里,就是让你当着你爸的面前说!”
文玉淇指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愤怒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都是安家的,你是这样待自己人的?你应该要庆幸今日你爸是躺在这儿的,否则,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安心宁望向老头子。
真是可悲,三房既然无计可施到需要来到一个植物人面前讨公道。
“自己人?”
安心宁嗤笑,“淇姨,这些年来,你们也不把我当作自己人,逮着机会就抢走我的东西,你现在说是自己人?”
“我哪里抢了你东西?”
文玉淇喷得一声高过一声,“你是臆想症,想傻了吧!”
话音落下,窗外的风声忽然加大,吹得树木哗哗作响,听起来宛如鬼叫。
“别的先不说。”
安心宁的苹果也削完了,把小刀放在一旁,她把苹果送到嘴边,优雅地咬了一口。
倏地,她嗓音一转,冷气沉沉地盯着文玉淇,“我妈妈去世那天,你在我家里搬了什么东西,以为我不记得了?我可告诉你,那天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你拿走的东西,连一片纸我也记着。”
那天,在房间里出来后,她站在空洞的客厅,像站在荒凉的沙漠,她和妈妈联手弹过的钢琴没了,她和妈妈一起躺过的沙发没了,甚至连她们母女俩的合照也被拿走了……
拿走那些东西干什么?
他们竟然连一张照片都要拿走!
喝!
文玉淇不由自主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安心宁此刻的表情太可怕了,一双眼眸夹杂着冰渣,让人不寒而栗。
可再可怕也没她说出的话可怕。
她妈妈去世那天……
文玉淇愣了一愣,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失声叫起来:“安心宁,你是因为要帮你妈妈报仇,所以才搞我的?”
安心宁回她一个似笑非笑,“不然呢?”
“你竟敢这样对我!”
文玉淇癫狂地握紧拳头,“如果是为了你妈妈,你更加不能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