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女人!”
有八卦听!
靖宝眼睛顿时一亮,“谁?”
“苏婉儿,苏太傅的小女儿。昊王曾经有意想纳苏婉儿为侧妃,但苏婉儿心仪顾大人,所以婉拒了。因着这一桩事儿,两人的关系便淡了下来。”
靖宝好奇道:“那也没见顾大人娶苏婉儿呀?”
“这你就不懂了罢!”
陆怀奇插话道:“所谓江山美人,自然是江山重要,美人其次。顾祭酒的身份特殊,自保要紧,至于美人,天涯何处无芳草!”
靖宝呆愣。
顾长平是这样的人?
正想着,阿蛮呼天抢地的跑进来,“七爷,七爷,祭酒大人来吊唁了!”
靖宝惊得倒吸口凉气,一把抓住阿蛮的手,颤声道:“他,他,他,怎么来了?”
阿蛮半个字都答不上来。
……
靖府正门大开,两侧侍立着二三十个穿白汪汪丧服的家仆。
顾长平不急着进,只是耐心的等着。
有管事老仆迎来,殷勤的在前面领路,这时远远看到靖二老爷领着长子,被人搀扶着迎出来。
顾长平面上带着体恤,递上祭礼,安慰了几句,又接过老仆递来的吊服,由齐林帮他穿上,走入灵堂。
靖家父子二人摸不清这人上门是来吊唁来了,还是来砸场子来了,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
顾长平添了些香油,便退了出来。
靖二老爷试探道:“顾大人去后面用些茶水吧!”
“靖大人不必惶恐,你我昨天一道经历了惊险,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看看,你去忙吧,我喝口茶就走。”
靖二老爷这才长长松出口气。
茶水的席面在灵堂后头,已经坐满了人,正中的位置孤零零的坐着宣平侯,双目朝顾长平看来,目光凌厉。
顾长平上前行礼,宣平侯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他坐。
宣平侯从前是太子的人,顾长平是曹明康的弟子,两人常常有见面,私交不错。
“子怀怎么来了?”
顾长平喝了一口盏茶,压低声道:“今日过来,特意来见见侯爷,说几句心里话。”
宣平侯眼皮一跳,道:“子怀陪我出个恭吧!”
离开纷扰的人群,宣平侯慢下脚步,顾长平上前与他并肩,不急不慢的开口。
“昊王爷离京,大势已定,侯爷复出是必然,只是脚踩在哪里,可得想好了!”
宣平侯看着他,眉头紧皱。
顾长平嘴角噙着浅笑:“若没想好,不如再看些日子,也免得夹在当中为难。”
宣平侯看着他,目光愈发灼灼。
太子登位是一定的,与曹首辅决裂也是一定的。
他本是太子的人,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太子弃了他,反而是曹首辅伸了援手,让靖七去了国子监。
他正愁复起后,要向哪头靠拢呢!
这么一点拨,宣平侯顿时眼前一亮,只是顾长平不是个多话之人,好好的为什么要提醒他?
“侯爷,石舜死在国子监,虽说与靖七没关系,但石家并非大度之人。”
宣平侯的心,狠狠一沉。
石舜死得离奇,石尚书好端端的没了个儿子,自然一股脑儿恨上靖七。
现在正在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等风头一过,自然会想着法子为他儿子报仇。
靖七在京中到底势单,唯一能倚仗的,是他这个舅舅,若自己再有事,靖七第一个倒霉。
他必要尽全力保全靖七科举这条路,只有这样,舅甥两人在朝中才能相互帮衬。
宣平侯想到这里,连恭房也不去了,与顾长平打了个招呼后,匆匆离府。
他哪里知道--
顾长平这说番话,真正用意并不是让他保全靖七的科举之路,而是当靖七被赶出国子监时,不至于无依无靠,被石家人欺负。
……
顾长平走出恭房,第一眼便看到靖宝站在恭房门口探头探脑。
这地儿她也敢来?
靖宝迎上去,作揖,“听闻先生来吊唁,学生特意过来给先生请安。”
跑男恭房门前来请安,亏你想得出来!
顾长平阴着脸,甩袖就走。
靖宝赶紧追过去,却不料前面的人突然顿步,“砰--”的一声,额头撞上后背,眼冒金星。
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有像石头一样的后背?
顾长平扭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靖宝捂着额头,脸都憋红了,配着一脸委屈的表情,看起来,傻!透!了!
顾长平莫名想笑。
比起前世的小心谨慎,处处周旋,此刻的傻气天真,倒显得尤其可爱和难得。
靖宝看了眼顾长平的脸色,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
靖宝没想到祭酒大人的眼睛这么毒,也不藏着掖着:“先生,昨晚的事情……能不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顾长平眼里的寒色慢慢溢出。
靖宝忙解释道:“我不是怕先生不守信用,实在是……我……杜氏……哎……”
靖宝急得一脑门子汗。
她一向都是能言善辩的人,怎么到了顾长平跟前,这舌头就打结了呢!
“自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靖宝暗暗“哎哟”一声,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顾长平却见不得她这口气松下来,“既然来了,出个恭吧,为师等你!”
“呃?”
她一愣,赶紧摇头:“学生没尿。”
“酝酿一下,总能酝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