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靖宝在心里回答。
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欺负,靖七爷就是这么护短!
“阿宝啊!”
顾长平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靖宝吸了吸鼻子,那浓浓的血腥气让她呼吸很不顺畅:“你先趴下来,我替你把后背的伤清理一下,否则就真的只能凉拌了!”
“你……”
顾长平气得想咬她一口,但已经没有力气了,后背火烧火燎,他疼的几乎站不稳。
真奇怪!
按理说挨打已经是家常便饭,怎么她越心疼,他就越疼呢?
……
饶是有锦姑的话打底在先,靖宝看到顾长平整个后背时,还是狠狠的战栗了下。
这是一张怎样的后背,疤痕遍布,凹凸不平,旧的鞭伤没有愈合,新的鞭伤又落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恨死那个顾幼华了!
靖宝在心里想:她怎么能把如谪仙一样的先生,折磨成这样!
顾长平趴着,头往一边偏过一双黑漆的眸子,瞅着她。
“她也有对我好的时候,把我抱在怀里,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哄着我入睡。”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一点童年的温暖,也就是这一点温暖,支撑着幼小的长平想要活下去。
“那些男人来寻芳阁,都是冲着顾家千金小姐的名头来的,他们在床上折磨她,让她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遇到有钱有势又变态的,还有几个人一起的……”
顾长平有些说不下去,“锦姑说姑母一次都没有哭过,还专门请了妓院的老鸨,来调教她怎么侍候男人。”
靖宝的表情开裂了。
她看着那一背的伤,不知道要心疼谁,可怜谁,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我父亲和她一母同胞,那样的出色,那样的才华横溢,对她也是千宠万宠,她不能接受是因为我父亲让顾家倒塌的,可心里又常念着他的好。”
顾长平呼吸微微急促了下:“她念着他,又恨着他,她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是最低贱的人,她想死,又心里怀着恨不能死。”
靖宝双目赤红,“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她的。”
“别说对不起!”
顾长平轻声道:“我很开心。阿宝,这些年没有人替我站出来说过话,哪怕锦姑,也只是劝我忍一忍。”
可他是人,会痛的。
那一背的伤,是真的很疼啊!
“先生!”
靖宝脸上的泪水冲下来,顺着下巴,全数滴在床沿上。
“阿宝!”
顾长平艰难的伸出手,滚烫的掌心握着她的掌心,他真的不想再放手了,哪怕是自私,也想死死的把她拴在身边。
前路太难走,他不想一个人。
去他妈的“为了你好”,去他妈的“到了这里刚刚好”,他如今要的是,哪怕是谋反失败,抄家灭族,下到十八层地狱……他都必须和这个人在一起。
在一起,才不辜负老天给他的第二世。
“往后……跟着先生好不好?”
他温柔的说。
……
“阿蛮,如果你家爷想做一件非常出格的事情,这事也许会伤害到整个靖家,你会支持我吗?”
外间的阿蛮正昏昏欲睡,一听这话,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非常出格?
伤害整个靖家?
七爷的意思是要做回女儿身?
阿蛮蹭的坐起来,半晌,回了一句:“七爷,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为什么不能冲动?”七爷的声音很淡。
“因为……因为……爷说过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男人变心的时候,根本不会刹车,他只会踩着风火轮。”
啊啊啊,七爷还说过啥名句?
阿蛮用力的扯着头发,“对了,爷还说过,最稳定的关系,就是没关系。”
“……”
阿蛮等了一会,见里屋静悄悄,于是语重心长道:“七爷,牵一发而动全身,三思而后行啊!”
“……”
“要不,阿蛮给爷算一卦,看看凶吉!”
“闭嘴,睡吧!”
靖宝烦躁的翻了个身。
她芳心暗许先生多年,厚着脸皮把话说开,本来已经做好就守着一颗心孤独终老的下场,反正自己这身份也没办法和他在一起。
哪知……
那句话后,她只觉一阵昏天地暗,落荒而逃。
顾长平,我想和你在一起,做梦都想,可后果呢?
顾长平,我不能这么自私,可我又想自私一回!
靖宝使劲的咬住唇。
我该怎么办?!
……
顾长平是疼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屋里还坐着一个人。
“长庚?”
“你属狗的吗?”
沈长庚走到床前,“闻着味儿就知道是谁了?”
“你大半夜的,是来气我的?”
“老子是来看你的!”
沈长庚扫一眼后背,怒道:“你说你这条狗命,咋还没被打死呢?就不能安份守己的,让我多活几年?”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命长着呢!”
“是,长成乌龟王八!”
沈长庚在床边坐下:“如今外主疯了,而且是她自己逃脱的,我总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顾长平艰难的伸出手,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字。
“竟是他?”沈长庚大吃一惊。
顾长平眨了下眼睛。
沈长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