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酒的高朝开始山崩地裂--
“汪秦生,勿近女色的同时,也勿近男色,女色要你的钱,男色要你的命;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你他娘的就到阴曹地府哭去吧!”
对了,南边官场最近不太平,我们锦衣卫奉旨在查一些东西,查什么,我不能和你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自个小心些,千万别落到高爷爷我来捞你的地步。”
喝醉了酒的靖宝笑得像个无赖--
“秦生,我娘就是你娘,我娘有事,就是你娘有事,你得给我死死罩着。还有,你别听他们的,他们俩说的都不对!
你啊,听你娘的,找个可心的姑娘踏踏实实过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听听,多美啊!”
三月二十八,大吉,宜出行。
码头上,靖宝与所有人一一道别。
轮到靖若眉夫妇时,靖宝看着面前与汪秦生有几分相像的汪家二爷,那声“四姐夫”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
“二爷!”
她抿了下唇,笑道:“这一路顺风顺水。”
汪二爷耷拉着眉眼,扯了扯嘴角,道:“听说府上三姑娘与傅家和离了?”
靖宝点点头。
“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汪二爷冷笑一声,扔下呆立在一旁的靖若眉,转身背手走上甲板。
一旁,靖若眉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欲言又止了好几下,只道了句“七爷保重”,便急急忙忙跟过去。
走到甲板中间时,她突然又折回来,匆匆走到靖宝面前,压低声道:“七爷,让母亲小心二房那个老妖婆!”
靖宝整个人一哆嗦,寒气从五脏六腑里蹿起来。
她看一眼靖若眉的背影,忙走到陆氏跟前低声交待,仍不放心,又和汪秦生,高正南再交待一通。
闲话再多,终需一别。
两艘大船慢慢驶离码头,渐渐在靖宝的眼中变成一个点,她叹了口气,收敛情绪走到宣平侯跟前,道:“表哥的伤,怎么样了?”
宣平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叹道:“这小畜生伤是好了大半,就是那个倔脾气,不知道像谁,油盐不进。”
靖宝正欲劝上一两句时,只见宣平侯摆摆手道:“不说他,随他去。你下月入职翰林院,有几句话舅舅要交待一下。”
“舅舅请说!”
“这头一件事便是谨言慎行,官场不比国子监,监生之间没什么利害关系,一团和气;官场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一个坑都不会有。你既要占住自己的坑,也要想办法去抢别人的坑。”
“阿宝都记下了!”
“不要轻易站队,时局不明时,自保要紧,哪边都不能靠,哪边都不能沾,别犯傻。”
靖宝郑重点头。
宣平侯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道:“这几天坊间有传言,说王国公打算替侄儿求娶长安郡主。”
靖宝脸色突变!
侄儿?
那个断了双腕的王洋?
宁王府会同意吗?
不可能吧!
“其实这个时候,你跟你娘去南边避避风头最好,但……”
宣平侯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这孩子素来聪明,早些历练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有不明白的,只管与我来商量,咱们舅甥总是在一条船上的。”
这话一入耳,靖宝顿时觉得筋疲力尽。
朝堂之斗,与内宅争斗是一个德性,轻一点,你占上风,我落下风;重一点,你死,我亡!
光听着,就已觉得累,偏那人还要把这天地都掀过来……
“舅舅……”
靖宝抬头,眼前哪还有宣平侯的人影,早乘马车走了。
一旁,靖若素撇开吴诚刚,袅袅走过来,“阿宝,你先上我的车,我有几句话问你。”
“什么事?”
“上了车再说!”
靖宝见大姐神情凝重,忙跟过去坐进车里,还不等坐稳,就听靖若素问道:
“阿宝,我问你,那傅家大爷对你三姐是不是……”
靖宝心下大震,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靖若素。
原来,她也察觉到了!
靖若素有些费力道:“我瞧见傅家大爷看三妹的眼神……有些……有些不一般,再联想到上元灯节他救人的事……”
“大姐!”
靖宝几乎是声色厉疾的打断这话,“不管是,还是不是,这事你都给我咽到肚子里,咱们现在是占着理,才顺顺利利的和离,若扯到这上头,那可真是……”
“我当然知道!”
靖若素也急了,“我这不是给你提个醒吗,以后要是傅家大爷上门,你给我仔细些,千万别让那两人见面,那赵大奶奶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女人厉害着呢!”
靖若素说这话,不是空口无凭。
虽说谣言的源头来自卫姨娘,但傅四发狂,是听了赵大奶奶和她婢女的那几句话。
赵大奶奶明面上呵斥了婢女,让她把话烂进肚子里,可谁知道这一主一仆的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傅四听的。
靖若素长期在大宅门里混,最知道人心是个什么德性,要说只是巧合,她是不信的。
只怕是赵大奶奶认定了三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男人的,为了保全大房的脸面,也为了以绝后患,故意借傅四的手除掉那孩子。
“这话你也甭和你三姐说,从我嘴,入你耳就算完了。”
靖若素苦笑道:“我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但小心着些总没错,你三姐经不起折腾!”
靖宝眉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