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伙饭吃完,各回各家。
午后,靖宝回到府中,先去陆氏房里请安,问了问傅家那边的情况后,便闭门读书。
府中众人也知道七爷这会是箭在弦上,恨不得连走路都踮起脚尖。
这日晚间,靖宝用罢晚饭,正在苦读,阿蛮掀帘进来。
“七爷,有人往门房扔下一封信便走,信封上写的是七爷的名字。”
“拿来我瞅瞅!”
靖宝看完,神色大变,是钱三一让她带银子去一品堂找他。
一品堂?
那不是妓院吗!
带银子?
这小子逛妓院没钱付银子,被人扣起来,等她救命吗?
怪不得这信的末尾还添了一句: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带任何人进来,爷要脸!
不去!
先不说都这个节骨眼上,还在外头拈花惹草;只说这信往她府上送,这小子定是欺负她人傻钱多。
靖宝把信一扔,继续看书,片刻后,她起身走进房里,从箱笼里找出一千两银票揣进怀里。
阿蛮正好进来,见状吓了一跳:“爷,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靖宝有苦难言,只得含糊道:“我出去给人送点银子!”
“给谁啊?”
“别问!”
阿蛮忙追出去喊道:“爷,把我哥带上,早去早回。”
“带着呢!”
靖宝挥挥手,“你别在风口站着,我很快回来!”
……
出府,直奔一品堂。
烟花巷柳之地,门口停的都是马车,挤都挤不进去。
阿砚先下车,“爷,要不我还是跟进去吧!”
靖宝心想钱三一好歹也是堂堂侍郎之子,又是前三甲的有力候选人,终归是要面子的。
“你在门口等我,若我一刻钟不出来,你再进来找我!”
“是!”
靖宝拾级而上,见门口站着两个龟公,便问道:“请问,钱公子在哪间房?”
其中一个龟公冲靖宝嘿嘿一笑道:“钱公子啊,您跟我来!”
靖宝跟着龟公大步流星穿过正堂。
龟公手一指:“爷,前面穿过小花园右拐第三间,钱公子就在里头。”
“辛苦了!”
靖宝扔过去一文钱,继续往里。
“过了小花园,向右拐……”
靖宝还没看清楚面前是什么,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人已经晕了过去。
埋伏的人立即动手,麻利的将她拖进了一间屋子,扔在地上。
若靖宝此刻还能睁开眼,就能看到青石板的地上除了她之外,还睡着一人!
……
阿砚在寒风中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见七爷还没有出来,有些心急。
“老高,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里头看看!”
“去吧!”
话刚落,只见门口涌出来许多人,惊慌失措的往外跑,阿砚只得闪到一旁。
“不好了,里头出命案了!”
“杀人啦,杀人啦!”
“快去叫官差来!”
“看,官差来了!”
阿砚抬头一望,心道:这官差来的速度可真快!
“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为首的官差高喊一声,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侍卫一左一右守着门口,余下人飞速的冲进去。
阿砚进不去,只得在外头等七爷出来。
哪知等了一会,却听见里头有人高喊道:“让开,让开,别在门口挡着!!”
“快看,杀人犯抓到了!”
“他们要出来了!”
“谁杀了人啊?”
凌乱的脚步渐近,阿砚探头往里面看。
呼啦啦!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扑过来,阿砚顿时浑身冰凉,他猛的冲过去,却被侍卫横刀拦住。
“七爷,七爷?”
七爷被人押着,缓缓抬起头,目光与阿砚的对上,眼中尽是茫然。
“七爷,七爷……钱,钱公子!”阿砚吓得音调都变了。
钱三一也被人押着,神情痛苦看了阿砚一眼,眼里的茫然和七爷一模一样。
“这,这,这……”
阿砚瞠目欲裂,耳膜和血管咣咣咣的跳跃着,表情和脑海里完全空白。
片刻后,他似还了魂一般,大叫一声,身子高高跃起来。
“出事了,出事了,找谁,找谁……先生,找先生!”
“老高,老高,快去先生家!”
“不对,你去侯府,我去先生家!”
阿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顾府,一问门房,只觉得当头一棒:顾长平刚刚赶去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怎么了?”他问。
“小的哪里能知道,爷匆匆忙忙走了。”
“齐林可在?”
“齐爷和小顾爷都跟去了。”
阿砚暗暗叫苦不迭,赶紧翻身上马,直奔北定侯府。
他心想,找徐公子也是一样的!
哪知到了徐府,正门后门紧锁着,敲了半天,也没见人来开。
正一筹莫展时,雪青打着马疯狂奔来,“阿砚,阿砚!”
阿砚赶紧迎上去,“你怎么来?”
雪青跳下马,一把揪住阿砚的前襟,“快,快,快,侯爷找你,跟我走!”
阿砚一个跃身上了马,马鞭一抽,疯了似的跑起来。
到了侯府,竟然见侯爷、陆表少爷顶着寒风站在角门口,吓得直接从马上跌下来,连滚带爬上前道:“侯爷,七爷他……”
“见到顾长平了?”
“没有,说是去了长公主府,定北侯也没见着,小的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来开。”
阿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