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掀去,露出少年单薄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高朝竟不敢伸手去探。
活了十九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既有隐秘的兴奋,还有说不出的恐惧。
他探出手在靖宝的下半身摸了一把。
是平的???
是平的!!!!!
霎时,仿佛被刀捅进了胸窝似的,高朝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他自以为很镇定的咽了口唾沫,目光上移,落在靖宝的衣领上。
倏地,他挑起半边嘴角,露出一个发狠的笑容。
手指解开第一颗扣子……
第二颗……
第三颗……
衣衫半开,露出白玉般的一段雪肤,再往下……
高朝手指碰到一层白布,生生打了个激灵,像被烫到了似的,猛的缩回了手,一屁股跌坐在炕榻上。
心跳如狂。
隔了一会,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疼!
不是梦!
这,这,这……这小子果然是个女的!
怎么会呢?
高朝猛的回头,看着床上的人。
“……”他看了很久,狂跳的心慢慢落回胸腔,几近无声的傻笑了一下。
国子监混进个女学生!
这女学生还和他在一个斋舍住了两年!
他们,他们……还甚至在同一个炕床上睡过!
我!日!他!娘!的!
“咯咯咯……”
高朝抑制不住的笑起来。
突然就在这时,笑声孑然而止,他感觉有什么不对!
--高朝的呼吸停止了一瞬。
空气陡然凝固。
寂静中,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两个脑袋探了进来。
一个王渊;一个朴真人!
高朝吓得身上火速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的反应根本没过脑子--
他蹭的跳起来,转身一扯被子,盖住了床上的人。
殊不知,他这个动作极大的刺激了王渊和朴真人,是不是连衣服都tuō_guāng了,正准备做成好事呢?
“谁让你们进来的?”
短暂的惊慌后,高朝摆出了声色厉疾的架势。
王渊贼兮兮的走近,摇头咂嘴的笑道:“亲嘴摸屁股这事儿,见者有份,你一个人弄得他不快活,咱们一道弄,才得味儿!”
“放你娘的屁!”
高朝登时怒了,“滚!”
“滚哪里去,是床上,还是你怀中。老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我不眼馋你,我馋他。”
王渊指了指床上的,“我也不和你抢,你要玩腻了,丢给我,我贪个新鲜。”
“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给老子滚!”
高朝登登登往前走几步,身上火气一窜三尺高,吓得朴真人往后退半步。
王渊的脸冷了一下:“老高,别给脸不要脸,你把靖七灌醉了弄到这里,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什么心思?”高朝双目喷火。
王渊壮着胆子在高朝胸口摸了一把,眼睛一眨,闪过嘲讽的笑意。
“你什么心思,我不说,不如你们两个都让我弄弄,让我品咂品咂,好说与你听!”
“弄你娘!”
高朝哪里还忍得住,倏的出手,拳头照着王渊面门砸了过去。
王渊压根没想到这小子会出手,被砸了个眼冒金星,脑子轰轰直响。
这不都动上手了吗?
做王八还这么横,反了天了!
王渊往地上啐了一口,哼哼冷笑几声后,骤然发力,一把抱住高朝的腰,不管不顾的撞了过去。
轰隆隆!
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翻了几个身,电光火石间缠打在一起。
朴真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怕动静太大,忙喊道:“别打了,一会得有人来了!”
王渊被高朝压着打,急得冲朴真人直骂:
“你他娘的蠢蛋,还愣着干什么,去掀靖七的被子,老子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看,长公主府的儿子就是个和男人干屁/股的货色。”
高朝一听要掀被子,渗出一身的冷汗。
这一掀,靖七的身分瞒不住,那小子虽然是个女的,但,但,但,但……怎么说也是他“兄弟”,两人交过命啊!
“我看谁敢?”
高朝连眨眼的功夫都不敢耽误,甩开王渊想爬起来。
哪知,王渊见他护着靖七,越发作实了这两人的奸情,双手双脚死死的缠着高朝,喊道:“朴真人,给我掀!”
“操!”
高朝彻底的急了,猛的一甩头,拳头死命的砸向王渊。
连砸三拳,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朴真人的手已经冲到了床前,手勾住被子,作势便要掀开。
完了!
完了!
完了!
那小子的身份保不住!
国子监要翻天了!
高朝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直冲上头顶,汗毛根根炸起来。
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只见一道矫健身影冲过来。
“顾!长!平!”高朝大吼一声。
顾长平一看屋里的情形,瞳孔倏然扩张,见身旁的梅花几上摆着一只美人瓶,刹那间他神经就像过了电,抄起来用足了劲儿砸过去。
美人瓶转出一道弧线后,直中朴真人的小腿。
“砰!”
朴真人只觉得小腿被铁棍重重夯了一下,双腿一曲,扑通跪下去,膝盖直直磕在炕榻的边沿,发出“咔嚓咔嚓”两声响。
“啊--”
朴真人一声惨叫,抱着两个膝盖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