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朝喝完三杯,靖宝彻底醉了,但意识还有,借着酒劲高喊了几声阿砚。
阿砚进来,一看自家爷摇摇晃晃的坐着,忙把人往背上一背,“各位公子,我家爷醉了,我先带他回去。”
“我和你们一道走!”高朝站起来。
阿砚:“……”
“先生让我照顾好他,我不能负了先生的嘱托!”
高朝翻了个白眼,脸上是嫌弃的表情,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阿砚忙道:“那就有劳高公子。”
朴真人一听急了,正要拦住,被王渊一个眼神止住,“真人,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走吧!”
有高朝在,他们很难成事,不如先作势离开,再远远的跟着,见机行事。
一桌六人,瞬间走了四人,只剩下钱三一和汪秦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钱三一长长叹出口气,“刚刚那几杯酒,算是白灌了,银子没骗到手啊!”
活该!
汪秦生不理他,心里替靖宝开心着呢。
“走,咱们去后花园听戏去!”
“不去,后花园都是女眷,别冲撞了!”
“你个二傻子,后花园除了女眷,还有那帮唱戏的。”
钱三一摸了摸下巴,“我寻思着是不是可以找戏班主聊聊。”
“……聊什么?”
“聊聊未来状元写的戏词,值多少钱?”
汪秦生:“……”
这人钻钱眼里,已经无药可救了!
“小七,小七!”
陆怀奇喝得两眼通红的跑过来,“汪公子,小七呢?”
汪秦生忙道:“陆小爷,文若多喝两杯,阿砚背他先回去了!”
先回了?
也好,省得他担心!
陆怀奇打了个酒嗝,有阿砚在,小七绝对不会有事!
……
午后,两辆马车缓缓而行。
刚转出二回曲巷,只听得咔嚓一声,靖府马车的右车轱辘突然断了。
“好好的车轱辘怎么会断?”
高叔赶了大半辈子车,也没见过这等稀奇事,跳下马车查探一番,才发现是被人为撬断的,气得破口大骂:
“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有本事的明晃晃到靖府门口来寻事,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暗戳戳的在背后做这种下贱事,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王八羔子”高美人羞愧的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掀了车帘,朝小七递了个眼色。
小七会意,立刻从马车上跳下,走过去,笑眯眯道:“您老快别骂了,惊扰了七爷和我家爷。
也是巧了,前头便是高府的别院,我家爷偶尔会在那里小住。
阿砚,我家爷说,让你背七爷去那儿歇歇脚吧,这大冷的天,冻坏了身子可不是玩的。
回头我让小九找个新的轱辘换上,那会子你家爷也醒了酒,岂不是两全。”
阿砚和小七,小九一同经历过生死,知道这两人是靠谱的,不疑有他,忙把爷从车上背下来。
元吉则顺势把斗篷给爷披上,一行人直奔高府别院。
……
“爷,靖府的车轱辘被人弄断了。”
“弄断了?”王渊皱眉:“谁弄的?”
“小的不知道!”
“那现在他们人呢?”
“在高府别院。”
王渊眉头皱得更紧,“我怎么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个高府别院?”
“回爷,是间空宅子,就几个老仆人帮忙看着。”
“高朝怎么会把人带去那里?”
王渊看着朴真人,自问自答道:“你说会不会这小子也跟咱们一样的心思?”
朴真人眼珠子一转,“不好说……要不,跟去瞧瞧?说不定有好戏!”
王渊一听,顿时来了劲,“走后门,花几个银子买通看门人。”
朴真人嘿嘿淫笑:“碰巧了还能逮个正着。”
王渊兴奋的直搓手,“要真逮着了,高朝和徐青山这对兄弟可就玩完了。”
“徐青山再也不会惦记姓靖的。”
朴真浑身的血液直往上窜,一拍掌,道:“走,瞧瞧去!”
……
别院不大,只有几个仆人看守扫院。
高朝指着西边一处小巧的院子,“让靖七歇那院里,那院子没有人住,清净。”
阿砚忙把人背过去安置好,又问下人要了两盆炭火放在床边,留元吉在院门口侍候,自己则去跟小七找新的车轱辘。
元吉见七爷睡得香,便搬了张竹椅到院中。
他中午喝了些酒,冬阳照在身上热哄哄的,没一会便打起了瞌睡。
这时,高朝带着阿九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元吉似有所察,猛的睁开眼睛,把高朝吓得脚步一顿,心跳加速。
“高公子,你怎么来了?”
高朝捂着嘴咳嗽两声,阿九忙上前一步。
“我家爷来看看你们这里需要什么?要不要给七爷备壶热茶啊,酒喝多了容易嘴干。”
“要,要!”
“这府里下人不多,我家爷从不在这里开火,要不……你跟我去小厨房烧壶热水来。”
元吉刚要说“爷睡着呢,离不开人”,只听阿九又道:“不瞒你说,我只侍候我家爷的衣食,不会生火,你生了火就回来。”
“这……”
“啰嗦死了,我坐这院里晒会太阳,帮你看着你家爷,你快去快回!”高朝口气不耐烦,脸也阴沉下来。
元吉吓得哪敢再吱声,冲着高朝连声道谢,颠颠的跟着阿九去了。
赶车老汉在前院;
阿砚有小七看着;
元吉有小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