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平低了低头,似是自嘲一笑,“你觉着我还没放下吗?”
“否则,又何必对谢家姑娘试来试去?”
傻子,那不是为了让你多接触接触,知道人家姑娘的好吗?
这一世,我总能保着你和她白首到头!
“我这偌大的顾府,也就我这么一个人,年纪轻轻,官到尚书。”
顾长平十分不悦地皱起眉头,“她不愁嫁不进高门,难道我就愁娶不到贤妻?”
话落,苏秉文倒没说什么,门口垂首而立的齐林恨不得蹲地上大哭一场。
老夫人啊,爷把靖七的粥端给您喝,是在为靖七以后进门做铺垫!
苏大爷啊,爷让你去试探谢姑娘,是在挑她的刺,好拒了这门亲事。
你们啊,都没我一个下人瞧得清楚啊!
……
午膳。
靖宝三口两口扒完了饭,借口有事要交待下人,直奔小厮们的院子。
阿砚和元吉正在房里吃饭,见七爷来,忙起身让座。
靖宝把事一说,这两人三魂去了两魂,完全不敢想象,七爷光着身子坐在四个大男人中间的场面。
太吓人!
“我若不去,定会让人起疑心。我若去了,又会露馅儿。进退两难啊,咱们得合计合计。”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话靖宝深信不疑。
阿砚想了想道:“要不,爷再把那身人皮衣裳穿上,大半夜的黑漆抹乌,他们发现不了。”
靖宝一口回绝:“不妥,他们这帮人手欠,来摸我怎么办?”
元吉:“要不……偷偷告诉席先生,让他尾随而来,把七爷他们抓个正着,上回就是被席先生抓住的。”
阿砚一拍巴掌:“这法子可行,席先生没来之间,爷你死活不脱衣裳。”
靖宝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心说也只能这样了,为了不让身份露馅,出卖一回猪队友,回头她在楼外楼多请几次客,作为弥补。
“爷,席先生那头怎么通知?”元吉问。
靖宝脑子一转,计上心来,“元吉,磨墨,爷用左手写一封信,自己举报自己。”
“爷,要不要小的在孔庙里藏些吃的,万一你们罚跪一夜,也能填填肚子。”
“聪明!”
靖宝拍拍元吉的肩:“再备几条毯子,晚上孔庙里,别冻出好歹来。”
主意商量定,靖宝立刻手书一封,交给阿砚后便匆匆回了斋舍。
元吉则去准备吃食和毯子,心里还盘算着如果要显得不那么刻意,吃食最好是买些供品。
阿砚怀里揣着信,四下打听席泰安的行踪。
席泰安每日饭后都要午睡,一日不落。他教了一辈子书,在国子监的待遇和顾长平一样,都有自己的院子。
阿砚趁着他屏风后午睡时,翻进院子,将信放在了席泰安的书案上。
就在阿砚觉得这信十拿九稳的会落到席泰安的手中时,朴真人甩着两只膀子进了院子。
你道他怎么会来?
原来,这朴真人也并非一门心思都在风月情事上,身为高丽王的亲儿子,王位的继承人之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大秦必须有所建树,才能入了他老子的法眼。
眼下最大的建树,便是把大秦的律典学透,吃透,好回去编写一部律典法宝,献给他老子。
他老子一开心,说不定王位就让他继承了!
席泰安是律典方面的大家,朴真人花银子托人,席老碍着情面不好回绝,只得每日缩短午休的时间,给他讲教。
这日,朴真人进门,眼尖地看到席老的桌上有封信,他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把信抽出来。
这一看,他气得面目狰狞,把信往怀里一藏,连课都不上,颠颠跑去找王渊商议。
……
午后两节大课,正正好是席泰安的律学。
可能是因为作贼心虚的原因,靖宝总觉得席老的目光似有意无意地往自个身上瞄过来,心中不由一喜。
看来,那封信席老已经收到。
靖宝哪里知道,席泰安瞄的不是她,而是她边上的高美人。
这高美人从上课开始,便两眼发直。
席老凭着多年教学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人魂不知所归,碍着他的身份不好多说,只能拿眼睛瞄一眼,再瞄一眼。
高美人在想什么?
在想顾长平。
媒人上门这种事情,向来瞒不住人,高美人是在午后得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蔫了。
更让他心里发慌的是,顾长平竟然请苏秉文去谢家药房打探姑娘的情况。
苏秉文是谁?
顾长平最尊敬的兄长,这是不是意味着,顾长平对这门亲事是在意的,重视的?
如果两家作成亲事,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忧伤啊!
徐青山的忧伤和高美人的忧伤,有所同,又有所不同。
相同的是,他们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上人,不同的是,徐青山想的不是何去何从,他想的是:
自己晚上要脱成什么样,才能让娘娘腔对他的身体产生痴迷。
都tuō_guāng,怕是要吓着他!
脱得只剩一条亵/裤,又觉得不太够,都看不到自己翘挺结实的屁股!
“阿嚏,阿嚏!”
愁死个人!
另一边,钱三一和汪秦生也没好好听课,两人暗戳戳的你一来,我一往,传着小纸条。
汪秦生:三一兄,我有点怕!
钱三一:怕什么?
汪秦生:怕自己太小,被你们比了去,我是南边人!
钱三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