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怀疑,后来……后来……那一抱,我……”
陆怀奇俊脸唰的红了,“不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什么人都不会告诉的!”
靖宝惊得久久难以回神,半天才道:“那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
陆怀奇搁下茶碗,将经过大致说了下。
靖宝听了心中凌乱,万般滋味难以形容。
她做梦都没想到,第一个发现自己身份的人,竟然是陆怀奇这个大大咧咧的混世魔王。
其次,她没有想到,陆怀奇帮她隐瞒住了身份,为此还不惜杀人,并给靖家二房摆出了这么一个mí_hún阵!
在她的印象里,陆怀奇不过是个借着祖荫,不学无术的纨绔而已,她也不想他是怀着怎样的心绪,将周嬷嬷掀进井里。
陆怀奇见靖宝呆愣着,等了半晌,浑身像猫抓似的。
“小七啊,你是不知道昨天惊险,我要是放那个老婆子一条生路,那你的身份就再也……”
“陆表哥!”
靖七截住了话,“我要怎么谢你?”
“呃?”
陆怀奇看着靖宝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得冷冽,显得又漂亮又多情。
他的脸又一红,“谢什么谢,咱们兄妹……兄弟俩谁跟谁?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个人知道,叫我不得好死。”
靖宝一把捂住他的嘴,随即起身,一撩衣衫冲着他深深作一揖:
“陆表哥,这不仅是我的命根子,也是大房的命根子,我替我,替大房所有人,谢谢你!”
“别别……”
陆怀奇连连摆手,又觉得这姿势太过滑稽,忙故作正经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只要你记着我的好就成。”
“记得,都记在心里,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陆怀奇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唇动了动,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七说要记得他!
还要记一辈子呢!
“陆表哥,这东西能给我吗?”靖宝指了指包袱。
陆怀奇敛了神色道:“要我是你,便都烧了,免得留后患。”
靖宝捻起泛了黄的书信,再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奇怪。
虽然侯府老夫人生前说,把丫头做小子养是她的主意,母亲写信和寄肚兜回京,让老夫人安心也说得过去,可老夫人为什么要保存至今?
就像陆怀奇说的,免留后患,不应该早早的就烧了吗?
万一被别的人寻到,岂不是祸事一桩?
靖宝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包袱系好了往怀里一塞。
没塞平整,胸前有些鼓鼓的,惹得陆怀奇多看了几眼,“你那里……那里是怎么弄的?”
“哪里?”
“胸啊,你们姑娘的胸不都是大大的,圆圆的,软软的,你是怎么把它弄成……”
“陆怀奇!”
靖宝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和这个纨绔在一起,全靠理智硬压着,否则,不知道气死过多少回呢!
“小七,你有没有想过将来?”陆怀奇话峰一转。
靖宝知道他要问什么,“没打算恢复女儿身,考科举,做大官,给家人一个依靠挺好的。”
陆怀奇的眼神沉了下去,别过头,深吸口气。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我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走。”靖宝想了想,道:“陆表哥,你会支持我的吧!”
陆怀奇瞬间觉得自己要疯。
支持,那就等于自己和小七这辈子只能做兄弟;不支持,那就等于把小七,把靖家大房给卖了!
可他做梦都想把人娶回去啊!
真难为死他了!
几番斗争之下,陆怀奇咬牙道:“一定支持。”
靖宝顿时眉开眼笑,“那你能帮我想想法子,怎么样才能躲过秋闱春闱的搜身。”
陆怀奇:“……”
这就开始了?
……
吴府今天晚上为大爷新纳的流年姨娘摆酒。
靖府的马车刚停在门口,有眼尖的小厮瞧见,颠颠的跑去吴家二老跟前报讯。
这边纳姨娘,那边小舅子就找上门,不会是砸场子来了吧!
所以,当靖宝刚走到二门时,吴家总管已经等在半路,称老爷想请七爷去厅堂喝杯茶。
所谓喝茶,其实就是想做靖宝的思想工作。
吴老爷官至大理寺右丞,有个贤惠的正妻,还有几房妾室,至于通房丫鬟,那就多不胜数了。
吴老爷的人生信条是:对爬床的女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妾是什么玩意,不过是用来暖床的,当不得真,哪怕将来生下一儿半女,这吴家的家业也不会传到庶出的手上。”
吴老爷抚须道:“我们吴家家风素来正,绝不会允许儿孙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七爷把心安在肚子里。”
靖宝原本对吴老爷没什么印象,侯府遭难,他不仅冷眼旁观,还把大姐给拘起来,这才让靖宝对他的人品起了几分质疑。
她抬头,看着他吴老爷儒雅谦和面庞,心道:不过是张假面。
“没有谁家后院是一家独大的,一个戏子而已,我没什么不安心的;再说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过来只是瞧瞧外甥、外甥女,想他们了。”
靖宝的话,说得更漂亮。
妻妾之争,争的可不是脸蛋、身段。
花无百日红,那流年能迷住吴诚刚一时,难不成还迷一世,自然会有比她更年轻,更新鲜的女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