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满速儿的什么人啊?”卫央问察合台使者。
使者赔笑道:“上将军是不记得小人了,小人可一直记着上将军的勃勃雄姿,满速儿汗的左翼万夫长是小人的老子,小人的姐姐是满速儿汗的正妻。”
哦?
原来是察合台的国舅啊。
“失敬了。”卫央问,“我记得,满速儿从前在你们察合台贵族口中是‘满速儿速檀’对吧?怎么?改了?”
察合台国舅赔笑道:“西军为我们察合台人送回来了昔日的佛国,满速儿汗认为,佛是更好的选择。”
“你哪里是舍弃了帽子,不过是不敢选择面对我们的刀子。”卫央嗤笑道,“罢了,既是你们主动放弃,我也不好干涉。”
几个察合台使者低着头眼睛滴溜溜的转,心里均又一个话不敢说出来。
不选择你的道,便要面对你的刀,这谁受得了?
比起信什么,还是脖子上的脑袋更为要紧不是?
“是,察合台愿尊大明朝廷为主,愿朝贡,质子,”使者道,“满速儿汗说,不敢奢求朝廷赐婚,只求……”
刚说到这他就被一个随从踢了一脚。
怎地?
“夯货!”随从们心里生气得很,这是能提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北庭侯如今正在苦恼朝廷赐婚事?
“只是不明白,那位襄阳郡主貌美无比,武功也很好,他怎么就拒绝呢?”察合台人均明白不了此事。
那使者连忙再次赔笑,小心翼翼道:“我们察合台愿意为大明守护西陲,比起叶尔羌的人,我们更愿意为朝廷做事情,可是我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让叶尔羌那些土狗拿到朝廷的军资呢?”
卫央猜测道:“应该是你们的孝心还不够罢。”
这话……
“如今西军也一路为叶尔羌的土狗放行,小人不明白,西军要参战了吗?”使者就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何。
卫央道:“说你傻你还不信,我们不对叶尔羌的商队征收关税,难道会对你们的商队征收关税?他们能买,你们就不能买?”
呃——
那几个使者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他肚子里的坏水了啊。
这哪里是“不干涉察合台民众与叶尔羌民众的自由的选择”,这分明是“打,狗日的把驴日的往死了打,不要打的小,要坚持大打,特大,往死了打的精神”的主体思想。
这人怎么可能坏到这种地步呢?
“你瞧我做什么?你这个儿子,皇帝认不认还是一回事,你当朝廷那帮阁臣都是二傻子么?他们瞧不出你们不过是用缓兵之计?他们若不是傻子,当然支持叶尔羌人抵抗你们,那问题就清楚了,你来找我要求我阻止叶尔羌商队的正常生意贸易的往来,你当我是二傻子?”卫央大怒道,“等你们吞并了叶尔羌,对我们西军形成人数优势,我们怎么办?”
使者叫苦连天:“将军这话可就没人相信了,谁不知‘一汉顶五鞑’?休说是小小的察合台,便是铁木真复活……”
“那我赶紧去海上准备反攻吧,你真当我是二傻子么?”卫央挥手道,“回去告诉满速儿,我对他主动放弃速檀这个名号表示赞赏,至于叶尔羌人购买什么物什那是人家的自由,贸易自由懂不懂?正如我不反对你们察合台人从鞑靼人哪里买卖器械,我也不反对叶尔羌人从大明朝廷购买军事物资。”
那……
“不贪心就可,总的意思是,军资你们可以买,但不准威胁到我们的安全,这是总体原则,谁突破这个原则我就联合另一伙,到时候不打死你那就无法收场。”卫央公然威胁道,“到时候,我若是到了满速儿的汗宫门外你们可得见了就跑,马黑麻那小子与我作对,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不希望你们的家人对着你们的尸体哭泣,记住,不惹我,我只好想法子要你们占据的土地而已,但你若是惹了我,你的人我不要,你的地一亩也不要想留下,我的,那都是我的,听懂了吗?”
使者们总算拿到了一个还凑合的同等待遇。
“凭我们的实力是无法拿下有大明朝廷支持的叶尔羌的,可西军也不会帮我们,我们还得防着这个贪婪阴险的卫小郎突然出现在我们汗庭的周边。那我们就只有一个法子,也去买器械!”使者们出门后哀叹,“察合台人的鲜血快要把草原染红了,可我们身边一头凶恶的猛虎却在趁机壮大自己,他们是绝不会不搞我们的!”
如果和叶尔羌和解呢?
“仗打到这个地步了,没有人能轻易从战场上撤回来。察合台的轻骑在叶尔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叶尔羌人已经被彻底激怒了,察合台不想打,叶尔羌也得复仇,一旦叶尔羌人打进察合台人的牧场,察合台人需要付出多大牺牲才能平息战争?他们停不下来,满速儿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就连北庭的贩夫走卒都懂这个道理了。
当然他们没说的一个道理就是,卫大人能那么啥也不做地看着察合台人和叶尔羌人和解么?
咱们这位大人是个什么德性,应该没有人不清楚吧?
瓦剌使者进了大帐,看到大帐一侧的虎位摆着一张虎皮,心里的疼痛如草原上的波涛一样。
那是瓦剌汗最喜爱的物品,上一次这位魔头横扫瓦剌大半个领地的时候抢走了此物。
卫央见他们目视着那块虎皮,挥手道:“哦,这是你们珍重的物什,正好,这次带回去。”
怎地?
“我这人平生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