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从袖子里一摸,先摸出一个药包,看了看,摇摇头批评:“这是上好的化脓毒药,怎么能拿出来呢。”又拿出一包淡黄色的药粉,又摇头批判,“我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这是上好的催春的药物,给他们吃了能有什么用?”
一连翻出几十个药包,最后才拿出一小包细盐。
“这个就很好了,嗯。”卫央和蔼可亲道,“麻烦忍着点,我下手很重的……就一下!”
内侍骇然道:“你,你居然来真的?”
明知他们的身份是大内高手,这厮怎么还敢这么大胆?
“你还真就不是皇帝派来的,皇帝派来的人,不应该是怕死怕疼的小人。”卫央叹息道,“没法子,我只好给你安一个吃皇帝家的饭,砸皇帝的碗的罪名。”
那内侍不惧。
但卫央又说:“为了平息我给你造的谣言,皇帝也只好下令彻查,找出你祖宗十八代,该刨祖坟的刨祖坟,该株连九族的株连九族——噫!你小子完了,连累了那么多人,说不定其中就有你真正的主子呢。”
内侍眼珠转了三圈,当即道:“我们是得知北庭侯被人暗算,因此前来相助你们的。”
“好的,谢谢了。”卫央忽然一剑砍在内侍的手背上。
内侍下意识地惊叫起来。
可卫央只是一剑削掉他的一层油皮。
作甚么?
“试一下吸烟的杀菌作用,你要是受不了了就大声的喊出来我不笑话你。”卫央说着就给对方手背上敷了一层毒药。
内侍大叫道:“不是要用盐吗?”
对啊!
“你都没中毒呢怎么用盐杀菌?光止痒就成?”卫央理所当然批评道。
而后看着那两个中年汉子,他考虑了很久,认真地询问对方的意见:“你们说,我要是把你们血刺呼啦地送到大内去,再命人宣告天下,说你们没净身就在皇帝身边呆了十多年几十年,你们说,会不会有人说,什么魏王是你们的种子,赵王是你们的儿子?”
那两人连声大骂道:“胡说八道!你是在胡说八道!皇帝定然不会信了你的鬼话!”
“是啊,皇帝信不信我不管,我只要让那么三五百个愿意聊皇帝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的人信了就行。至于顺带着对你们的主子有一点帮助,那也顾不得那么多,”卫央道,“我总的意思呢,就是想把你们的宗族亲眷都连累到这件事里面去,你们应该是贵勋家族的,还是特别送到大内保证家族利益的吧?这么算下来,哎哟,皇帝为了证明儿子是亲儿子,老婆是亲老婆,那估计就得让你们的宗族吃点亏了,夷三族,或者诛九族,那场面估计会很惨烈,你们想得到吗?”
想不到又能怎样?
“没事的,这没啥事的,到时候我会到你们的坟头给你们通报现场的惨状的,我这人最善于助人为一剑刺了过去。
“住手!”那两人彻底崩溃了。
这厮太狠辣!
他真干的出那种在人家的坟头上通报夷三族诛九族的事情的!
但叫声并不是从那两人口中叫出来的,内侍也闭着嘴巴没有说话。
那是谁?
山下转出两个人来,两人身边还押着一人,驼背而面目丑陋,背负一把驼剑,面色愤恨还带着一点凄苦之色,活脱脱像一头憨厚的骆驼。
那两人齐声大叫,慢慢地走上山来时,一人警惕道:“北庭侯,抓你的人的人是这个,你把人放了,我们将他交给你,你自去寻找你的人。”
“好啊。”卫央大喜道,“还是你们会做生意。”
但他一转身,却将手中一个瓷瓶砸了过去。
那两人连忙一把推开那驼子,双掌齐出拍向半空打来的瓷瓶儿。
与此同时,卫央长剑一递,一剑刺穿内侍的心脏,又一剑抹过那两个中年人的脖子。
放人?
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你,你不讲信义!”那两人掌风拍碎瓷瓶儿大声喝骂道。
卫央哈哈大笑:“跟盗贼讲信义,你当我是宋襄公?”
但他与郝长老都没有出手。
那瓷瓶儿里头装的可是连汪直都能放翻的剧毒“悲酥清风”啊!
一瓶儿悲酥清风剂量很足,那两人望风而倒。
郝长老闭着气息过去将两人提了过来,目视卫央问他是否要留着。
“问不出什么,这种鲁莽的举动只能是某个蠢货干的出来的。”卫央一个箭步过去,先下手刺死那两个人,而后目视在地上翻滚几圈跳到十数丈外的驼子,奇道,“你是木高峰?”
那人并没有真的被擒住,他们的目的只是想麻痹卫央和郝长老。
驼子惊恐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用问,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卫央挺剑直上,正好用此人的脑袋,试一试他的武功到底算什么水平。
驼子连着往后跳了几十步,大声威胁道:“你的人可在我手里!”
卫央不答话,只要杀了这人,西陲就这么大一点,掘地三尺也能把人找出来。
郝长老也没有闲着,虽然卫央杀死了那五个,可他到底是老江湖,知道若不将敌人挫骨扬灰,不定什么时候还能跳起来。于是他一顿寒冰绵掌,先拍碎几人的天灵盖,又震碎对方的丹田,最后双掌齐出,捏碎他们的琵琶骨。
“这就保险了!”郝大爷拍拍手放心地走到一边观战了。
那驼子肝胆俱裂,这两人一个狡诈聪明一个心狠手辣,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