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紧跟半晌,那两人拐入一个院子,紧接着清脆的声音说道:“师姐,咱们被他发现了。”
又有个女子的声音笑道:“师父早说过,跟踪人家肯定不行的。”
方才那女子说道:“这人很机警,难怪少林那些大师打不过他呢。”
小尼姑?
恒山?
卫央当即往家里走,一进门,见院子里坐着两个中年尼姑,见他到,两人起身来,一个面相慈祥,一个凶巴巴的,但一起说道:“阿弥陀佛,卫将军,恒山派定静,定逸,冒昧造访,还请见谅。”
认出来了认出来了,定逸师太长得可像央视版了。
卫央倒是对恒山派这三位师太颇为待见。
刘正风金盆洗手时,哪怕对刘正风十分讨厌但也出手阻拦嵩山派把刘氏灭门的便是这位定逸师太。
也是唯一一个出手阻拦过那嵩山行凶的人。
当然,这位师太脾气有些不好。
卫央道:“原是恒山派二位前辈来访,蓬荜生辉啊,请坐。”
定静师太那是恒山三定的大师姐,她年岁最长,为人也最豁达,江湖上十分有威望,卫央便拱手问好:“定静师太有礼了,两位来此……”
“卫少侠,我师姐妹原本在关中办事情,路上又遇到嵩山派丁勉乐厚二位师兄,他二人备言你的少年英雄,这本是很好的事情,”定静师太慈和道,“但后来又在华山脚下遇到少林的几位俗家弟子,贫尼一问过,才知卫少侠与少林武当起了冲突。”
卫央点头道:“是这样,我于城门之内杀少林十数人,武当十数人。”
“这就令贫尼不解了,西陲军将们为国为民,那是实打实的最好,如今与少林武当这些武林执牛耳帮派起了龃龉,且闹出人命,岂非令仇者快,亲者痛?”定静道,“贫尼虽年有长,德行却浅薄,因此劝说少林派诸位高僧切莫动怒,也有问一问卫少侠,何事能劳动你这么大的肝火,岂不闻退一步海阔天空么?”
这师太智慧。
她表面质询,实则是在问缘由。
她当然听过少林寺的那些弟子说过前因后果了,但似乎并不轻信旁人。
只不过,以恒山派的实力想当中间说和者只怕很难哪!
卫央目视定逸师太,她身材高大,背负一把剑,穿一袭缁衣,面色有一些愤恨,但在师姐在面前之时却垂着双目不肯多说一个字。
这是油然敬重定静师太呢。
只不过她余光却在往一旁笑呵呵看热闹的叶大娘脸上看,显然认出了叶大娘这个曾经的魔教长老来。
卫央道:“两位师太德高望重,在下十分的佩服。少林武当的弟子,其行究竟对与错可寻城中居民,他们是最有发言权的。我远征归来,少林仗势欺人,武当助纣为虐,我不得不杀之。休说只是几个不知所谓的弟子,便是少林方丈亲至,武当真人到来,他们要动手,我也须仗剑杀了他们,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事情。”
定静师太低头叹道:“又何至于此。”
“是啊,我也不明白,我乃是军中一员战将,战场上,杀人如麻那是寻常之事,敌人不投降,我焉能不杀之后快乎?”卫央请教道,“两位师太智慧有大德者也,请二位教我,我何处有错?”
定逸师太想了想说道:“既如此,何不到少林分辨清楚?以少侠的武功和地位,又与华山派岳师兄交好,如广撒英雄帖,请天下英雄齐聚于少林寺内,当面辩解……那岂不更好?”
“在我的地盘上,他们尚且一言不合便动手,何况在他们的地盘之上呢。”卫央哂然道,“我纵然再傻,也不至于蠢得连‘鸿门宴’一事也不知道,而后,他们既想要动手,我便与他们动手,他们偏有刀我便没有长剑吗?定逸师太也当知道去了少林,我便从此身不由己了。”
定逸师太道:“可如此狠辣未免也有些过了……”
这话是不假。
卫央一言不合便杀两派数十人,那的确有些做过头了。
卫央一笑道:“若他们是如同两位师太这般讲理,我何须与他们动手。他们不讲理,我只好拔剑与他们讲理。此事谁对谁错已无辩论的必要,少林武当并非只是为了江湖事情,他们还肩负着给朝廷清理我西军将校的重担。”
这话一说完两位师太便明白此事非她们所能说和的事了。
“是了,方才回来的路上,有两位小师太跟踪我,西陲鱼龙混杂,处处有各派高手,两位师太还是给她们找一个安全之所吧,我与东方不败虽有十年之约,然则他的手下可不都是好东西,在青海,我是见过他们的嚣张气焰的,何况五岳剑派内部的那些龌龊,我不说两位也应当知道。”卫央反倒说起这两位不怎么愿意提起的事情来。
定逸师太质问道:“少侠既是西陲要员,又得华山派岳师兄传授武学,宁女侠百千次于贫尼面前谈及你,无不赞叹有加至极,你何必又与魔教的长老混迹在一起?”
叶大娘嘲讽:“难不成把这孩子送到见性峰,当个恒山派的出家人?不服拔剑啊。”
这帮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暴躁。
“五岳剑派打了二十年,也没见得把他们几个打死;魔教高手打了二十年,恒山三位师太也没见有折损,你们啊,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岂不知,这对彻底解决正邪争端毫无建设性意见?”卫央两边劝说。
定逸师太脸上怒气一动,神色中有一抹悲哀,轻轻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