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仗剑直行,直走到贾布面前,贾布才停下怒骂,只好持判官笔,又喝道:“桑三娘,快把优丹救回去!”
卫央提足真气大笑道:“瞧,土默特诸部的勇士们,如今你们瞧见了么?优丹与中原的魔教竟勾结,方才试图弑杀牧仁汗,如今为救优丹竟连自己的同伴都不要,你们还怀疑他们没有不良居心么?”
他却不去管优丹,转身钻入马腹之下,一剑直向贾布腿中挑来。
贾布慌忙俯身一笔,马腹下却无对手影子,忙又向后一挑,又挑了个空,只见面前人影憧憧,卫央竟如绕柱而行的刺客,飘忽一剑,又复一剑,用的却是贾布教给他学到的那松风剑法,其身形只快,令那上官云心中骇然,不由心想道:“这小子,怎地,怎地身法与东方教主一般同?”
其行踪诡秘,真如鬼魅般。
其剑法之快,却又在东方不败之上,东方尚且没有完全领悟神功之妙,剑法之中催动真气尚有破绽,至少剑招之间真气流转还要衔接。
可这小子的剑法之上真气运足,本来用的是横削之气,突然又转为直刺之气。
这是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道,卫央所用乃辟邪剑法尔,东方不败要领悟的剑法更加高明,那自然要用时日参研。
何况,卫央一阴一阳两股真气流转不息,虽比起他们这些当世一流二流高手微弱的很,但生生不息从不停歇。
三五十招过后,贾布大叫一声,奋力一跳窜出数十丈,半跪在地上呕吐不止。
他竟被那诡异至极的剑法瞧晕到恶心了。
卫央收剑后退,微笑道:“贾先生,你教我松风剑法,你虽有坏心,我却得实惠。为此,此番我饶你一次,你可歇息片刻,待我杀了上官云这无义之人,而后再取你首级。”
贾布满心要反驳的话,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
心中烦躁郁闷,铺天盖地般直冲咽喉。
桑三娘早将秦邦伟断臂点了穴,将他扶上马,又去取了鲍大楚的尸体,一起都放上优丹的马背,她牵着马匹,双目中流着泪,绕到数十丈之外缓缓向军阵前行。
卫央道:“桑三娘,你可要为你的同伴报仇么?”
桑三娘不理,待到了阵中,伸手提起鲍大楚尸体,又背上昏迷不醒的秦伟邦,她心中悲切,竟发足狂奔,几个起落消失于昆仑山下,江湖再也不曾有人见过她的影子。只是有人说,桑三娘与秦邦伟隐居于西陲,从此不问江湖恩怨,待故友找去时,二人守着一个小孩子,早已没有了江湖气息,泯然如两个寻常人矣。
卫央瞧得好不惊奇,乃问那上官云,说道:“这女人怎了?这般没礼貌?”
上官云心中未免兔死狐悲之感,轻叹一声道:“桑三娘,桑三娘,她少年没了爹,成年没了娘,嫁人没了夫,几近中年又没了儿子。如今难得遇见个待她真心的,也,也,”他打了个冷颤,长叹而苦笑,“也被你要了半条命,此情此景怎能不令她伤心。”
而后叉手躬身道:“卫少侠,你是名震西陲的少年英雄,桑三娘夫妇此一去,必不敢在中原落脚,只能久居西陲,你若肯高抬贵手,上官云为同伴,必有所报答。”
卫央点点头:“我不是待人赶尽杀绝之人。”
说着,他忽的一剑直奔贾布。
上官云:“……”
“何况,桑三娘之流,于我而言并非必杀之徒,她既肯隐姓埋名去过小日子,我自会视若不见,她若有难处,比如被东方不败的舔狗童百熊之流所追杀,我且要帮她。”卫央轻笑道,“故人见面,怎不令人欣喜呢?贾先生,你也死了罢,免得鲍大楚太孤单。”
贾布大叫三声,再也不敢久留,双腿如风车般狂奔,一路直奔东北而去,那里是逃生之路。
此刻,土默特诸部俱已看得呆了。
他们见土坡顶上沙尘滚滚,三个他们从未见过的高手决死拼杀,但二对一未免令这些汉子们鄙夷。
可卫央一人一剑,待那能与快马并肩驱驰的高手如砍瓜剁菜,这却令那些人不敢直视了。
卫央跳上贾布的战马,剑指诸部吩咐道:“今优丹部必造反,其余诸部,是从此反贼与牧仁为敌,还是帮着牧仁平息叛乱,可自决,待明日太阳升起之时,愿造反,与优丹一起,愿平乱,来我面前报导,若首鼠两端,我当亲提牧仁部军荡平尔的部落。”
诸部头人面红耳热,待他这等极其霸道的无礼的行径十分憎恨。
可谁也无能说出一句话,哪怕反驳一声。
诸部徐徐而退,在各部落驻地扎住脚。
卫央回头又吩咐:“尔等牧仁部者,必为众矢之的,若不想背叛牧仁,何不尽快取尔等家眷,就在山坡下扎营?明日死战之时,家眷岂非敌人手中人质?速去。”
那老者气怒攻心,大骂道:“你等不可听他的吩咐!”
庄克新爆笑:“那便是为了你这老东西的权威,让全部族人成了别的部落的刀下鬼?你好残忍啊!”众人一起道,“”这老儿,果真残暴之至。
牧仁汗正犹豫中,他背靠帐篷,只听里头那美艳之至、又冷酷之至、还且强横之至的女子低喝道:“牧仁,你想让牧仁部落灭族?还不快去命他们依计而行?我家小郎可是为你牧仁部落好!”
牧仁泪洒土坡。
为我牧仁部落好,便挑拨离间,一日之中挑动诸部自相残杀么?
卫小郎好亲和啊,世上怎会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