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叶大娘迎出门,“可见到他了?”
两年半,小郡主也长高了,如今已有足五尺的高度,她提着长剑,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面色略有点疲惫。
没有。
这次去吐鲁番寻找卫央依然没发现。
“这孩子,他到底跑哪里去了,两年多了连个消息也没有,急死个人了。”叶大娘恼道,“那五个一个比一个废物,号称江湖有数的高手,可找一个孩子都找不到。”
宋大爷默默地拿了点吃的缩着脖子跑回后院去。
不讲理。
这女人最是不讲理。
那小子武功既高,以他练一年抵得上旁人三四年的进度,这两年半加此前一年,只怕早就有十数年的内功,再加上《葵花宝典》不知被他练成了个什么样子,他若想藏匿,谁找得到他?
何况那小子既有五岳剑派两派剑法,又有辟邪剑法,武功之高只怕江湖上名门正派的二代弟子里很难找到他的对手。
“这都是闲的,最要紧是那小子脑子太聪明,他这两年半来什么都不做,似乎安心地住在敌人当中了,这让人怎么寻找到?”宋大爷抱怨。
文长老苦笑:“我们连察合台那边都找了,他真要报仇,咱们怎么的也能找到他的踪迹,可……”
郝长老骂道:“算了,吃饱肚子过几天再去找,就不信这小子藏到地下去了。”
三人一回头,瞪着丘长老。
文长老怒道:“你老小子是不是跑去给……”
“放屁!”丘长老蜷缩在炕头上睡觉呢,闻言转过身怒骂,“老子连吐鲁番的老鼠洞都翻遍了,老郝,你他妈的太无能,你不是哪哪都能去么?”
“就不能上天。”郝长老哼道,“算了,赶快吃,吃饱肚子好生休息几日,眼看着中秋了,咱们得找出他,带回来过中秋佳节。哼哼,这次咱们去联手将马黑麻宰了,连他那几个儿子也砍了,那小子没有报复的对象,难不成他还能挨个将马黑麻的手下全数宰了吗?”
叶大娘进来又骂:“吃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找人一个比一个无能,四个老江湖……”
“你不也去了么?”宋大爷忍无可忍。
后院里顿时吵作一团。
东房中,小郡主进门,见冯娘子收好了账本,揉着眉宇看着她。
“又没找到人。”小郡主放剑摊手道。
“想到了。”冯娘子苦笑,“就跟完全失踪了一样……”
“不,我回来的路上仔细想过了,到处没有他,到处是他的影子。”她神色稍稍和缓了一点,接过茶杯啜口,和声道,“咱们都忘了一个最要紧的关键,那便是他这人行事,从来不是短视鲁莽。以他的手段,只怕这两年半既走遍了吐鲁番每一个地方,又见过了吐鲁番的穷人,别忘了他最喜欢与穷人打交道。”
冯娘子一惊,难道他想带着吐鲁番人造反么?
“那我不知道,但我总感觉我一到那边他便知道了。”小郡主细细琢磨片刻,她凤目一剔起,稍稍有些浓,犹如利剑的长眉飞入鬓角,颇有点振奋,笑道,“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密密地编织网,而后雷霆一击彻底消灭所有的敌人,我看他很可能已准备好了,咱们恐怕要做好配合他的准备了。”
冯娘子并不惊讶,把手头的账本递过去。
怎地?
“我也有此断定。关西的市场已趋饱和,如今大部分利润是来自于关内的,这在他看来可不保险。因此,察合台人的食盐应该扩大了,而且,随着外城人口的增多,一大批人需要更广阔的舞台,经济到了必须扩张的地步。”冯娘子笑道,“另外,玉米种植颇见规模,土豆也已经成了饭铺常见的蔬菜,我们也需要更广阔的土地,关内暂时不可下手,只有西域广阔的土地,才是咱们接下来攻略的重点,你那边好么?”
“这两年半涌入关西的人太多了,只怕如今咱们已有六十万人口,还不算藏匿在那些大户人家门下的户口,镇戎军如今已满编整十万,屯田军我也已整合出一万余人,那些卫所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只要两三年,哈密军事体系将完全建立,也需要更广阔的土地种粮食供军队,更需要更多的人口贡献财税。”小郡主发愁,“可他说寓兵于农,建设什么‘西域生产建设军团’,那条目上写的也并不明确,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做。哼,爹爹如今也不管事情,我一个人哪里做得了那么多,何况还要找他的行踪呢。”
两人互相看看都说了句:“男人真是很任性。”
“好,你知道就行了,我也得回去继续整顿兵马,那《三项纪律八个注意》,看着是人人都学会了,可真执行起来未必能通顺,何况军中的辎重建设还在进行,卫生体系还比较乱,烦死了。”小郡主骂道,“找他三个月,练兵九个月,我哪里有自己的日子。”
话虽这么说,但听到青儿从隔壁转过来,报告了设在外城的盐厂又多了一批熟练工人,商队又扩大了一半,小郡主又高兴起来。
这是那家伙的心血,可不能看着看着给他败坏了。
“不过,那些大户人家与工人们的矛盾也越来越激烈,最主要就是咱们前年设立的军民两用的‘社保司’,这衙门如今也被争夺得厉害。”青儿成熟了许多,十八岁的女孩子,竟有冯娘子的七分模样儿,揉着眉心无奈道,“那些读书人最可恨,该杀,小郎三年不管它,它便想造反,瞧着那么一大笔进项都试图伸手擢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