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不怕学,更不怕多处学。
那便学。
他马百户自觉仗着“多练了三十年”才有恃无恐,自己却有《紫霞神功》打底呢。
当他自觉掌握着自己的成长轨迹,待要暴露目的时看谁笑得欢。
“到时看他有什么阴谋。”卫央暗暗道。
当然了,若真是个“热心人”那便不必计较了。
想必,热心人也是不会计较一个小孩子藏了莫测算计的吧?
他口中却道:“我可不愿拜你为师,更没有三十两银子再给。”
“哈,倒也不必!”马百户笑道,“你若是学成,日后再见那汉子,为我引荐一下就行了。简单不?你若肯答应往后还没有人找你麻烦哩。”
说完便转身,负手看天一派高人风范。
卫央心里笑,却急速向宋长老使眼色。
他眼光指着屋里,而后又指着站在一旁看这个看那个挠头抓耳的那安百总看。
宋长老会意,这是卫央让他发挥一个老人家的作用。
“不必了,我家自有户籍,虽是新来的,却是自关内过来的,你们查,你们仔细查!”宋长老愤怒地冲进屋子,拿了那户籍,又取了勾买这院子的契约,并有乜家集“办”的路引,一并丢在那安百总的面前。
安百总小心地看看马百户。
“你要查,那便查去罢。”马百户笑道。
安百总急忙扫一眼,潦草扔回给卫央,脸上陪着一些笑容,袖手揣着那银子,过去一顿脚,把他的手下全踹了出去,不片刻,传来邻居被破门而入的声音。
马百户愈发满意,示意他的十几个手下都先出去,回头道:“卫央,你考虑的怎样?”
“可以。”卫央一咬牙,慨然道,“想你们这些,所图的也不过是银子了,也如那骗子,我送你三十两纹银,你教我刀法,学会了,我想法子再送你银子,若不好,我也少吃一些亏——一年为期怎么样?”
一年!
那就是外敌入侵大明的时间段。
“两年。”马百户果然上当,霍然回头笑吟吟地伸出两手指。
宋长老助攻:“不可!若再拿走三十两……”
“不必,若两年内学得很好,再给我。呵呵。”马百户得意至极,伸手在卫央手腕上只一搭,摇头道,“以你如今的内功,想练成高手,只怕要三十年五十年了,你这真气种子,竟然微弱到几乎没有,平白浪费了那许多药材。”
卫央急切道:“那该如何是好啊?”
“多练,这《全真大道歌》嘛,”马百户目光亲和,劝说道,“常加练习倒也足够了,只是要吃苦。”
他跳出一跃,到院子中去,拔出刀缠头裹脑,这倒也简单,但紧接着他直劈出三刀,一刀从眼前劈出,两刀护住另三面,在卫央看来果真是快如闪电。
“这三招,乃是哈密卫所长练的招数,你且先学会。”马百户竟当场要求,“你来试一下。”
卫央全力以赴,但也只是慢吞吞地照猫画虎。
他以为这就够了,可是马百户却又教了他一招。
只见马百户反持那钢刀,刀刃藏进在肘后,双脚踩马步式,两只手搭在一起向前推,忽然一翻腕,钢刀骤然亮处,一抹刀光直冲前面,竟极快地上下切割了三五下、连着冲一个身高约在六尺左右的成年人脖子、胸膛、小腹及胸口扎了几十下。
卫央目光一凛,他就是个傻子也瞧得出这是刺杀的招数。
果然,马百户收刀而凝立,吩咐道:“这是我锦衣卫常用的刺杀之术,江湖上也有人习惯练成防身的刀法。练到高明处,甚至只需要一根竹筷子,便能反败为胜,挣脱敌人的约束。即日起,你每日练那三招千遍,这招五百遍,练好了我再教你破军刀法其余几招,记住了?”
卫央挠头道:“前面倒还算记得,这一招却太快了。”
马百户不疑有他,竟从院子里一角,捡起一根木棍子,又一跳,自屋檐上取下一把麦草,胡乱在棍子上扎了个形状,大约正是六尺左右的人的高度,刀鞘在棍子上一拍,将棍子扎进了泥土,这才叮嘱道:“你找一根木头,命你家仆人做成一把刀,每日对着这木人,只管苦练三招,至于那后面一招么,”马百户长吸口气,“那招数虽是自救的,然而过于歹毒了,往后你若学,我再教你便是了。”
卫央惊讶道:“这人莫不是要让我去刺杀什么人?”
他仔细思索,既然马百户见过他,又在这里逗留了小半天,想躲开只怕不易,倒不如将计就计吧,且看他有什么谋划。
“好,我看你这几招能否抵得上三十两银子。”卫央谨慎道。
马百户心情畅快哈哈一笑,提着刀大步流星出门了。
宋长老往木楼上一看,贾布杨莲亭就在楼顶上监视着。
卫央不用他提醒,就知道有些话不可说。
不过,马百户此来倒化解了一个危机。
宋长老叶大娘不可暴露武功,那就要另想法子把贾布二人吓走。
“这下看他们如何应对,至少不必担心他们起杀人灭口之心,使我们还要考虑如何假装从他们手中脱身了。”卫央做松了一口气状,暗忖道,“如此看来,贾布发现不了宋长老和叶大娘的武功有多高,甚至发现不了他们有武功,那便是实力远远不如他们俩人;马百户发现不了贾布行踪,若能排除他的武功甚至高于宋长老,却要装出一副不入流的高手的可能,那就是他武功不如贾布,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