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办妥了!”纪长宁在电话那头开心的说,“方家答应将剩下的五万块彩礼退还给你,你明天抽空回老家一趟,你看是上午,还是下午?”
今天一早,纪长宁将方霞找到办公室说,他和周阳是兄弟,为了化解方、周两家的矛盾,他愿意拿五万块钱,让她作为彩礼退还给周家。
方霞虽对纪副院长的做法很不解,但对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不会拒绝,开心的答应下来。
为避免周阳不认账 ,纪长宁提出彩礼必须退还到他本人手中,并写一张收条。
“我明天下午回去,不过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就不劳纪院长出面了。”
周阳不折不扣实行孟晴的提议,拒绝纪长宁掺和进这事中。
纪长宁虽有几分不乐意,但周阳的态度非常坚决,他只得答应。
“明天下午三点,方家人会将剩下的彩礼送过去,你到时候亲自收一下!”纪长宁出声提议。
周阳听后,爽快的答应下来。
次日,周阳原先要陪孟云山、夏雪琴去大明寺、观音山拜佛的,如此一来,只能爽约了。
老俩口是明事理之人,得知周阳有“工作”要忙,当即让其尽管去,孟晴陪他们游玩就行了。
次日一早,周阳赶到云州长途汽车站搭乘长途汽车赶到祁山县城,然后再转乘中巴车去云沟乡。
尽管一早就出发了,周阳到家时已经十点半了。
“哥,你怎么回来了?”周珊珊见到周阳后,放下正在淘的米,快步迎上来。
“珊珊,妈呢?”
“妈在田里治虫呢,我去叫她!”
随着农业机械化的大力推行,农民们的劳动强度大幅下降,播种、收割都由机械代劳,但治虫却是例外。
农民们必须身背着二、三十斤重的喷雾器下田打药,来不得半点含糊。
“你做饭吧,我去田里找妈!”周阳转身向着他家的农田走去。
往年,这些重活都是周阳干的,他外出打工后,这些便成了韩桂芬的事了。
周阳走近水田,见老母正佝偻着身子背着喷雾器治虫呢!
见到这一幕后,周阳心里一酸,连忙脱掉鞋袜,赤脚下田去了。
韩桂芬听到动静后,转头回望,当见到儿子向她走来时,急声道:“阳子,你怎么回来了?这儿不用你,我还有两垄就好了。”
周阳并未搭话,加快脚步向着老妈走去。
“妈,喷雾器给我,你上去休息。”周阳从老妈身上拿下喷雾器,背在自己背上。
韩桂芬拗不过儿子,只得转身上了水田边的小路。
周阳左手拿着喷管,右手操纵压棍,熟练的喷洒着农药。
片刻之后,周阳觉得双肩被喷雾器的背带勒的生疼,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情况。
“阳子,你不是去城里打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没找到工作?”韩桂芬关切的问。
那天,周阳是和孟晴一起去云州的,按说凭借孟晴记者的身份,帮周阳找一份工作不是难事,但凡事总有例外。
韩桂芬心里没底,这才冲儿子发问的。
周阳边压喷雾器,边转头说:“妈,孟晴帮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大型农贸市场做管理工作,月薪三千,管吃管住,挺好的!”
这工作是周阳在回来的路上经过祁山农贸市场时临时想起来的,但说的有鼻子有眼,挺像那么回事。
“既然有工作了,那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韩桂芬不解的问。
方家退还彩礼的事瞒不过老妈,周阳实话实说。
韩桂芬听到儿子的话,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方家要将另一半彩礼退还给我们?”
“没错,妈!”
“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韩桂芬蹙着眉头,满脸疑惑。
方家人为了这五万块钱彩礼费尽了心机,怎么可能主动退回呢?不管别人信不信,韩桂芬反正是不信的。
面对老妈的质疑,周阳信口胡诌:“孟晴托关系给卫生院领导施加压力,他们出面找方霞谈了这事,方家人无奈,才答应将彩礼退还给我们的。”
“这……这是真的?”韩桂芬面露激动之色。
周阳郑重其事的点头,表示这事是真的。
儿媳妇飞了,五块钱彩礼也打了水漂,每当想起这事,韩桂芬便觉得心里堵得慌,昨天去老伴坟上哭了一场,才稍稍好受一些。
方霞虽铁了心和儿子分手,但方家人能将五万块钱彩礼钱退还回来,韩桂芬心中的压抑一扫而空。
“儿呀,如果方家人真将钱给我们,你回云州时带两千,哦,不,五千,给孟晴,就说是我老婆子的一点心意,请她一定收下!”韩桂芬满脸激动的说。
周阳听到老妈的话后,急声说:“妈,不用,孟晴的人情我会还的,再说,就算我真把钱带过去,她也不会收的!”
“这是妈一点心意,你就……”
韩桂芬刚说到这儿,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周阳停下手上的动作,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见是村主任方金贵的号码,伸手摁下了接听键。
“喂,方大主任,有何指示?”周阳用戏谑的口吻问。
方金贵微微蹙了蹙眉头,沉声说:“周阳,我听说你回村了,到我家来一趟,我有点事和你说!”
周阳知道方金贵找他所为何事,彩礼钱虽是纪长宁出的,但外人并不知情。
这对方金良而言,是一件丢脸的事,他不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