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边才支开摊子发饷钱,让刘悦都差点忘了的百姓,就跪在了新军大营之外,并且让亲兵通传,说是找到了行凶的人,请刘悦主持公道。
此时刘悦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锅事,不过刘悦倒不会着恼,毕竟他答应了百姓。
只是当百姓带到了刘悦面前,刘悦却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抓人,而是淡淡的看着死者的儿子,就说了一句话:“等着饷钱全都发完了再处理。”
啊了一声,死者的儿子很是不解,迟疑着看着刘悦,几次蠕动嘴唇,但是最终没敢说出来,他不敢激怒刘悦。
好在刘悦看出了他的疑惑,轻吁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降兵现在军心不稳,如果现在杀人很容易激起哗变,但是等拿到了饷钱之后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军心安定,只要有礼有节,再给你爹报仇就没问题了,不可能冒着哗变的风险给你爹报仇的。”
死者的儿子释然了,跪倒在地上高声道:“多谢汉王。”
自然发饷钱对于降兵来说,那是一件好事,只是吆喝了几声,降兵们就排的整齐,没有人闹事,老老实实的领着饷钱,即便是徐州富庶,其实一年下来,也总有三四个月不发饷钱的,没有人和钱有仇。
刘悦再等,等着饷钱发完了,降兵们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拿了钱新军自然不会亏待他们,所以此时军心安定。
不过此时也到了刘悦立威的时候,只是一个示意,就有亲兵上前,如狼似虎的将犯了事的降兵给按到在地上,随即给提了出来,也引起了不少的混乱。
刘悦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控制在他面前,目光扫过在场的降兵,随即摆了摆手将死者的儿子招了出来:“诸位弟兄,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我新军弟兄了,我就有些话要说,我新军月月发饷钱,吃得饱穿的暖,可以说是天底下待遇最好的军队,但是我新军也是军法军纪最严苛的军队,我先来说一说军法,其一叛逃投敌者死,其二出卖同袍者死,其三擅杀百姓者死,其四欺凌妇女者死——”
刘悦一条一条的宣读,不疾不徐的,借助着喇叭的声音,在场的降兵都能听得到,说是严苛只是死字比较多,不过也没有太过分的,但凡是正规军队,绝大部分的都有这些军法律例,只是新军更多了一点,或许要求更严苛了一些,但是都能接受。
一直等宣读完了军法律例,刘悦才示意将死者的儿子带过来,在降兵面前站定,只是盯着那降兵冷冷的道:“你可认识他?”
从见到死者的儿子的那一刻,降兵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起来,他知道刘悦为什么抓他,参照刚才的军法律例,降兵甚至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但是没有人想死,降兵全身抖动着,忽然跪倒在了刘悦面前:“汉王饶命,小人的确该死,我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分辨,只求汉王开恩,容我战场上杀敌,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一番恩德——”
虽然战场上死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最少此时不用死,降兵也是精明,既然刘悦要主持公道,肯定不会饶了他的,如此也是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可惜刘悦却不为所动,盯着降兵重重的哼了一声:“擅杀百姓,欺凌妇女,双罪并罚,当斩首示众,以正军威,我新军绝不容这等人,我需要你们记住,当兵保家卫国,保护的就是身后的百姓,如果你们祸害百姓,那么和贼寇有什么区别,你们说当杀不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