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的杀戮没有能阻挡新军的脚步,而接下来就是那些受伤的,他们受了伤腿脚跑得慢,眼见着被新军追赶上来,小弩和斩马刀的配合,伴随着他们的士气崩溃,根本无法结阵,顷刻间就好像被水流冲击的野草,被顷刻间吞没,同样无法滞留新军的脚步。
而这样的杀戮,不但没有能激起曹豹军的愤怒,反而让他们更加丧胆,新军的强悍可见一斑,几百人根本无法纠缠,往往会被对新军以三人阵面对,只是请客就被斩杀。
新军的三人阵在以多对少的时候,往往一人持盾格挡,另一人斩马刀突击,最后一人稍慢一步,用小弩射杀,配合的相当默契,特别是亲兵营,简直就是一把尖刀,冲在前面好不滞留,甚至等水师营追上来,他们依旧能抢在前面追随着刘悦的脚步。
接下来就是一场追逐,就连飞灯都被甩在后面,在天空中失去了作用,但是这种狼狈逃窜的惯性,让曹豹军已经忘记了抵抗,他们只想着逃跑。
曹豹也有心重整军队,结阵应对新军,毕竟新军总计不过三千人追上来,到现在他还是新军的几倍,但是奈何一旦溃散,对于曹豹军来说,却已经没有比活命更重要的了。
无论中军大旗怎么挥舞,曹豹军无人理睬,只是依旧溃退,裹挟着曹豹朝着北边不要命的跑,他们不需要跑的多快,只需要跑的比别人快就行。
这种追逐往往是逃命的跑得快,即便是新军在精锐,也比不得想要求活的曹豹军,一时间追不上,眼看着在炮营眼中渐渐的不见了踪影,就连新军也追了上去,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这一场仗从一开始双方都没做接触,曹豹军就溃散了,这一溃散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从会南河逃来,整整二十余里,新军穷追不舍,丝毫没有穷寇莫追的道理,反倒是追的忘生忘死。
渐渐地曹豹军的体力跟不上了,不断地有掉队的,但凡是掉队的,远了就是一阵小弩,等近了斩马刀就是夺命的凶器。
陆陆续续的足有意上千人,曹豹军也渐渐地明白了,这样跑下去,可能必死无疑,终于随着曹豹不断地挥动军旗,两三千人开始围绕在曹豹的中军大旗之下,在一处开阔地方结阵。
其实并不是他们有多么的精明,也不是他们有什么拼命地心思,其实说到底是真的跑不动了,毕竟将近二十里地,这样没活活被累死就不错了,很多跑不动的都被新军杀了,这样下去,他们只能一个个被杀,所以才不得不停下来,随着曹豹结阵。
但是从始至终,新军并没有乱,特别是跑在前面的亲兵营,到现在已经结成三角阵,跟在刘悦和典韦身后,很不畏死的冲着曹豹所部杀了下去。
“杀——”新军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长途的奔跑,让他们也已经汗如雨下,全身都在冒着热气,如果不是一种心态维持着,只怕此时早就崩掉了。
没有丝毫的迟疑,以典韦和刘悦为尖刀,随着刘悦的高喝声:“凡有战我必前——杀——”
随着这一声大喝,刘悦仿佛突出了最后的力气,毫无顾忌的随着和曹豹军撞在一起,小圆盾荡开一支轻飘飘的长枪,斩马刀狠狠地从脖子上划过。
典韦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像破了的老风箱,饶是一张黑脸都红了,但是手下的双戟却毫不迟疑,一支短戟荡开刺来的长枪,领一支短戟猛砸,短戟之下没有一合之敌。
有典韦的武勇,三角阵就好像一把尖刀,很不停留的刺进了曹豹军中,还没有缓过劲来的曹豹军,便迎来了第二次溃散。
如果眼见着敌人毫不停留的杀来,前面的弟兄没有人能阻挡他们的脚步,那种绝望怎么不让人崩溃,特别是典韦短戟能将人砸飞,飞出去就撞乱了曹豹军的军阵,下一刻典韦就杀过来。
曹豹也没有想到刘悦能这么轻松就杀到中军前面来,还没等曹豹做些什么,就看见典韦从冲着自己就杀了过来,竟然没有一合之敌,其武勇平生未见,心中不免生惧。
其实也好理解,新军这两年多以来,都在进行体能训练,而且他们的伙食好,身体壮实,常锻炼就耐力好,这么远跑下来,竟然还嫩够维持阵型,这就是差距,这种差距却是致命的。
但是曹豹军不行,他们不但疏于训练,加上平日里很多时候一顿干的一顿稀的,经常吃不饱,饿着肚子,长期的营养不良,这么远跑下来只是活下去的信念在支撑着,根本和新军没法比,将近二十里跑下来,曹豹军拿着长枪的手都在颤抖,哪里还有力气,哪怕是勉强刺出去的长枪,既没有力气也没有速度,却哪里是如狼似虎的亲兵营的对手。
这就是曹豹军被破的根本,根本抵挡不住,这么远跑下来,新军握刀的手还很稳,平日里的肉菜没有白吃,一天两顿干一顿稀的,可是还有气力,自然一下子就砍翻了曹豹军。
但是这样的差距,让曹豹军感到惶恐,他们觉得这样下去仿佛是必死无疑,根本看不到赢的可能,自然在死伤了近千人之后,便再也绷不住了,从新开始了溃退,而这样的溃退却是致命的。
溃退的根源在于曹豹,面对气势汹汹的典韦,曹豹害怕了,因为他知道他不是典韦的对手,而且兵力上不但不占优势,关键是根本不见新军倒下,只有自己的手下惨死,面对新军曹豹没有了战意,等典韦杀到跟前,曹豹直接打马就走,这一走,曹豹军就又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