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张济还要说什么,因为他了解刘悦,以刘悦的手段,刘协根本不是对手,刘悦的野心在一步一步的扩张,迟早有一天气吞山河。
刘悦有一句话说的话很对,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新军之所以精锐,就是因为新军配置最好,如今就连张济麾下,也有五千人配置了斩马刀和小圆盾,以及铁质的盔甲,真的是刀枪不入,再加上虎头盔,当真是保命的玩意。
新军还有杀手锏火炮和飞灯,至今还没有人破解,就位了火炮,刘悦的亲兵营已经扩展到了五千,但是真正留在刘悦身边的却只有一千,其余人等全部分散到了各部,就是因为火炮。
新军对于各部配置火炮营,多则二三百,少则百人,专门攻坚所用,掌握者都是亲兵营的,这些人虽然归各郡调用,但是却单独成营,谁也无法刺探,更无法安插人手,所以到现在火炮还是个秘密。
新军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反观刘协除了一个大义,却缺衣少食,手下军士经常克扣军饷,不管刘协说的再好听,但是也改变不了军士们吃糠咽菜的事实。
再说新军,如今张济麾下,不但月月有饷钱,每天两顿饭都能吃饱,一个月还能改善几次,能吃到肉腥,这可不是其他的军队可以比的,说句很难听的话,仅凭这一点,刘协就必输无疑。
刘悦有一句话,张济记得很清楚,他说军士们没有什么理想和大义,有理想明大义的都是将领,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政治诉求,而普通的军士仅仅是为了活着,能活的更好谁会不愿意。
只是张济还没等解释,老太太就有些恼怒的瞪了张济一眼:“我儿,你可是贪恋权势,如今天下大乱,你夹在天子与驸马爷之间,这是自寻死路呀,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你若是觉得天子不得势,你大可以挂冠而去,对双方都有个交代,也免得我儿落得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娘——”张济拧着眉头,还是一脸的不甘愿。
跟着刘悦顺风顺水,他又是一方大将,单单凭他的两万大军,就能将刘协堵在关西,等刘悦平定南方,那时候就也是刘协退位的时候了。
如果说原本张济还有些顾虑,但是随着刘悦自领汉王,刘悦就有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夺皇位,而不是造反了,天子不仁,不能君临天下,自然有德者居之。
只是老太太却是铁了心,根本不给张济说话的机会:“我儿,难道你不听为娘的了?”
仅仅这么一句话,张济到了嘴边的话就给打住了,嘴唇蠕动,忽然泄了气。
“娘,您的话我肯定要听,只是我还是要说,天子必输无疑,无论我投不投降,都不能阻止什么——”张济叹息了一声,随即苦笑起来:“既然娘让我如此,我弱不听便是不孝,只是背叛汉王,那代价也太高了,所以我还是挂冠而去。”
话音落下,张济神情就显得有些萎靡,叹了口气:“娘,您给我几天时间,即便是要走,我也要给将军说一声,也不能落个无情无义,毕竟汉王待我不薄。”
“理当如此。”老太太应了一声,终于松了口气。
不管张济再怎么不愿意,但是老太太却逼迫到了这份上,张济也无可奈何,他太清楚老太太的秉性,一旦有了决断,自己根本无法违逆她。
从住处出来,张济心中胡思乱想着,犹豫了一下,便直接奔着火炮营而去,要说刘悦的亲信那必然是火炮营,只是火炮营自成一营,单独在城东见了军营。
之所以找火炮营,张济是要用火炮营的信鸽传递消息,如此四五日就能让消息回来,哪怕是不能及时传递到刘悦手中,但是也能等到陈留陈宫的回复,自己也好有个交代。
张济有想法,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为了张家的以后,张济最希望的就是刘悦能派人来接收这两万大军,到时候自己交出印绶,打道回凉州,对于刘悦还是天子都算是有交代,尽管双方都不会满意,但是自己都被逼到这份上了,又能如何?
很快出了东城门,火炮营便在望,张济竟然有种畏惧,不过还是给自己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才抬脚进了火炮营。
“将军,您这是?”对于张济,火炮营还不敢怠慢,否则哪怕是他们是亲信,刘悦也会收拾他们的,当然军火重地,就连张济都能进入,所以张济在营门口就站住了。
“我要借信鸽一用。”张济不会多说,毕竟和这些亲兵说什么也没有用。
这要求当然不可能拒绝,随即,张济被让进了大帐,片刻的功夫,就有人拿着竹笼出来,里面是一只灰毛信鸽,颇为神骏。
“借纸笔一用。”张济咳嗽了一声。
有人送上纸笔,便让开了,留下张济自己在大帐之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了个清楚,特意的交代自己被老母亲所逼,却不肯投靠天子,所以无奈要交出印绶,回归凉州。
看着信鸽飞起,张济心情却有些沉重,可惜了——
只是张济想不到,他想着的事情并不能如愿,刘协出长安的时候,李儒随同,当时李儒就说,张济必然不会投靠天子,但是张济至孝,老太太既然发话了,张济最有可能就是挂冠而去,所以要想拿下张济所部,不能等下去,否则到时候刘悦派人来了,那么也就一切白费了。
有了李儒的指点,刘协在老太太前脚走之后,只是下午就到了郑县。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