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禅让大单于,你这是真正的要害了部落——”塌顿明白其中的意味,狠狠地瞪了楼班一眼:“如果这时候禅让大单于,族人怎么想,外人怎么看,到时候部落就会陷入纷乱,那让刘悦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楼班苦笑了起来,抬手轻轻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大兄,是我考虑不周,我——”
“好了,不说了,我去找各部落的首领聊一聊,看看其中还有多少和自己一个心思的,再看看有多少投靠了新军的部落。”塌顿待着也烦,所以给自己找了一个差事,面对天天烦心。
到了此时两人才作罢,塌顿收拾了一下心情,努力地让自己平淡下来,这才带着几十个护卫,便奔着最近的库勒部落去了。
塌顿见到库勒部落的族长,也没有拿捏什么,将从行商口中听到的话说了一遍,随即又将自己的忧虑说了一遍,但是说的不是王庭的败落,而是各部落的衰败,新军的野心是吞并所有的部落,到时候他们这些族长就会失去权利,因为新军是不允许有私军的。
如果一个不落没有了军队,那么和汉人的里正有什么区别,那么新军就能掌握他们的生死,各部落还有什么可以和新军讨价还价的根基。
库勒部落的族长当时也是怒气冲冲的,直言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的考虑,决不能交出权力,决不能交出兵权,但是却又说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塌顿并没有难为库勒部落的族长,说完了也就告辞离去,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剩下的就需要库勒部落的族长自己去想,塌顿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如果想通了才会真正明白塌顿所说的。
可惜塌顿前脚走,后脚库勒部落的族长就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为了你们王庭,害怕我们会甩开你们,害怕新军会取代你们,想让我当傻子,我看你塌顿才是最大的傻子——”
究竟谁是傻子?塌顿很明白,要抵御刘悦手段的唯一办法,那就是一点,保持游牧的习惯,不能让族人安顿下来,否则族人会慢慢的被汉人所同化。
随即塌顿频繁的来往于各部落,重复着他的话,将不能放弃游牧民族特性的理由说了无数遍,说到最后自己都信了,但是塌顿知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抵御刘悦带来的冲击。
但是效果远不如塌顿所想的,而原因则是因为粮食,虽然都明白放弃游牧民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权利的缩水,但是很多人却是无可奈何地,因为布罗利粮食真的不够,如果依靠每年向新军购买,首先他们要积攒起来足够的货物,但是如果还是像现在一样,各部落很难积攒够了足够的货物。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不放弃游牧,也就意味着要放弃采矿,否则族人谁来保护,而放弃采矿的代价就是每年依旧饿死人,至于南下打草谷,如果能吃饱肚子,谁愿意冒那个险,特别是想想如今幽州可是新军的地盘,你只要敢去,能不能回来先不说,新军能追杀你几年,一直杀到你部落真正的灭亡,哪怕是逃了一个人,新军都不肯放弃。
黑狼部落的遭遇,的确是震慑了各部落,他们害怕新军的狠辣,既然有选择,又何必去玩命,何况无论是种地还是采矿,如今看来收成还不错,最少比以前每年这时候要好很多了。
族长虽然不愿意放弃权利,还想当他的土皇帝,但是粮食危机却是一座大山,能将他们压垮。
如果是从前,各部落都会用高压政策,但是现在开始改变了,因为有人逃到了新汉城,就在新汉城落脚下来,如今已经领了土地,来年春天就能种地了。
其实说起这件事来是一个偶然,因为一个老实人受了欺凌,族中的恶霸打他的父母,欺负他的女人,还打了她的孩子,老实人一气之下就杀了人,但是那恶霸是族中长老的儿子,老实人只能带着一家人连夜逃了,竟然跑到了新汉城,更让人意外的是,竟然还将羊羔赶了过来。
无论当时究竟是新军同情老实人,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但是新军收留了老实人,并且给了他一块地,在那块地上还差上了新军的军旗,任何人敢对此地动手,新军都将会全力反扑,不死不休。
儿子被杀的长老当然不甘心,也曾经交涉过,找过新军说那是杀人的犯人,但是却被新军强硬的回绝了,直言他们可怜这一家人,但是只要是在新军土地之内,任何人敢动手,新军都将不死不休。
无论哪长老怎么不甘心,但是面对强势的新军,长老也只能打碎牙齿合着血往肚子里咽,咽下了一肚子的苦水。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乌翰部落的样板,虽然乌翰部落在投靠了新军之后,开始进行采矿,因为新军的影响,族人已经步入以前那么好管了,他们想要的更多了,但是无论如何,如纳罕的生活却改变了很多。
乌翰部落在煤山下建了一个村落,其中纳罕的家很高大很富裕,原来按照新军的说辞,作为族长进行管理,与新军这边所拿的薪资是很高的,过上如今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族长能接触到族人接触不到的东西。
纳罕的惬意,也让很多族长心动,并不是所有人只对权利有兴趣,毕竟从前过得很苦,哪怕是族长也比不上新汉城的一些人。
修建村落,族长就变成了里正,而村子里同样还有民练,只是在新军的治下,就要熟悉新军的律法,只要不触犯律法,新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