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将军想要做什么?”纳罕吐了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狗子从始到终就没有怕过,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征程,死反倒是死得其所,当然乌桓部落根本不敢翻脸,因为他们离着新军太近了,撕破脸的结果他们承受不起,部落里不会都是一群脑袋被驴踢得主儿。
长长的吐了口气,狗子嘴角泛起了一丝讥诮:“我们将军说了,他现在还要对南方用兵,没时间搭理你们,鉴于草原部落难以围剿的事实,打算通过商贸来安稳祝你们,以前的事情过往不就,但是只要签署了盟约,任何人再敢对汉土动手,那就别怪我们新军心狠手辣,必然会举新军全力,屠灭族群,一个不留——”
哪怕是狗子说的平淡,但是话音落下,纳罕的脸上也还是一变,他感觉到了威胁,对于狗子的威胁,纳罕知道这绝不只是说说的,如果新军铁了心要没掉哪一个部落,其实绝不是不可能,一个不落再怎么迁徙,也不可能快过骑兵,而且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脸色有些难看,嘴角抽搐着,好一会,纳罕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其实我们更愿意和汉人做买卖,但是我们希望真正的公平,而不是像从前一样欺诈我们——”
狗子依旧是一脸的讥诮,用一种俯视的态度看着纳罕,轻吁了口气:“我们将军是什么人,掌管半数的汉土,在他眼中,乌翰部算什么,将军说公平就是公平,他不屑于骗你们,因为你们不配。”
狗子绝不是一个合格的使者,对于外族他始终蠢蠢欲动,因为他知道,刘悦的目的也是要以杀止杀,要找一些部落开刀,狗子对这种小部落根本看不到眼里,所以才会有这种态度。
虽然话很难听,但是其实也是事实,刘悦根本就瞧不起乌翰部落,双方差距太大了,甚至就连狗子都瞧不起乌翰部落,所以说刘悦说了公平,乌翰部落其实没得选择,除非想要撕破脸,最少在尝试过交易之前,纳罕不敢撕破脸,只要刘悦不是太过分,但凡是给纳罕一点台阶,纳罕敢撕破脸吗?
弱小任何时候都要受欺负,纳罕深有体会,以前公孙瓒就能杀得乌桓各部落哭爹喊娘的,如今更强悍的新军到了关外草原,刘悦又怎么会真正的平和。
“我们乌翰人说话算数,不会打自己的脸的。”纳罕吐了口气,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狗子知道自己改抛出一些硬货了,眼眉一挑,嘿了一声:“纳罕族长,其实我们将军还有个打算,那就是可以扶持你们开矿,我们新军无条件的帮你们勘探矿产,然后你们来开采,以公平的价格卖给我们,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用粮食盐巴结算,可以具体商量,甚至可以指导你们进行耕作。”
开矿?纳罕眼睛都瞪大了,一脸诡异的看着狗子,总觉得这话中有什么阴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纳罕族长一定是在想我们将军有什么阴谋吧?”狗子看透了纳罕的心思,也不管纳罕如何的尴尬,只是冷笑着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配——”
乌翰部落的人瞬间又不好了,这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脸上,却还要忍着的滋味不好受,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更关心开矿的事情,毕竟听着是一件好事。
“刘将军真的会无条件帮我们,那他图的什么?”纳罕族长想不通这一点。
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所有人不变的真理,刘悦没好处会帮他们,要说杀他们倒是有人信。
狗子笑了,笑的一脸的不屑:“关外人烟罕至,有很多的矿产,但是如果我们来开采,无疑成本巨大,还将陷入无休止的厮杀之中,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而且将军说了,你们这些部落,如果能吃饱穿暖,相信绝大部分就不会给汉土找麻烦,那么就算是有少数的,我们新军便能灭他全族,杀到没有人敢在招惹我们新军——”
不管乌翰部落的人脸色多么难看,狗子却依旧毫无顾忌的说着:“将军说先给你们一个甜枣,只要吃下了,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自己看看那种生活更好,要么和平,要么灭族,不会有第二条路。”
说到底,刘悦还是想用免费的劳力,他给部落的价格绝对比雇佣喊人百信要便宜的多,其实纳罕也能想到,不过即便是便宜,这对于各部落来说,那也是一座金矿,可以让他们吃饱穿暖。
“我们将军还说了,只要签署了盟约,新军可以先赊欠给你们一些器械,比如说矿车,铁锹什么的,之后从货款中分次扣除,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狗子嘿了一声,将刘悦的信摆在了纳罕面前。
信是用鲜卑文和汉文两种文字写成的,因为乌桓部落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本就是鲜卑的一支,所以一直沿用了鲜卑文。
其实纳罕懂得汉文,虽然认不全,但是两相对照应该没有太大的出入,信上还真的有狗子所说的那些东西,甚至还可以现在直接签字,也并非一定要去什么新建的汉城.
看来刘悦的确有诚意,用狗子的话说,那就是不屑于骗他们,特别是这种小部落.
纳罕心中通透起来,人家刘悦是真的没瞧得上他们乌翰部落,虽然有点难堪,心中反而放松下来,略作沉吟,纳罕索性就当着狗子的面,咬破了手指头,然后印在了信上,同样的信一式两份,每一封上都签署着刘悦的名字,如今纳罕签上自己的名字,也就留下一份,作为他的凭据.
“请转告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