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圭兄投降吧,少死一些弟兄,可以如关外杀乌桓他一个屁滚尿流——”刘悦微微笑着,从站马上翻身而下,径自朝着公孙瓒走去。
公孙瓒跌坐在地上,只是愤愤不平,呼呼的喘着粗气,却不理睬刘悦。
刘悦并不计较,微微笑着在公孙瓒面前站定,抱着双臂俯视着公孙瓒:“伯圭兄,败了就是败了,你承不承认都一样,如今你落在了我的手里,你手下无人能主持大局,你觉得易京城还能守得住吗?”
见公孙瓒依旧不做理睬,刘悦吐了口气,目光冷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我拿着你逼开城门,易京城破,你一家老小都在易京,你若是顽抗——”
“刘悦——”话未说完,公孙瓒猛的一声大喝,脸上又惊又怒:“你我相争,胜者王侯败者寇,生死我都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自古以来哪有为难家人的,你——”
“我不会为难你的家人的——”刘悦也没有等公孙瓒说完,同样是打断了公孙瓒的话头:“我就害怕拖得时间久了,有人会不放过你的家人,你败了,等待麾下军士感觉没有希望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寻找出路,说到底不过是人为财死而已,我担心你的麾下会洗劫将军府——”
公孙瓒一呆,嘴唇蠕动了几下,却终究没有能敢说出话来,他怎么会不了解人性,城中那一把火就是最好的释义,说明有人对他不满,而且还敢反他,等认为公孙瓒没有活下来的可能的时候,他们真有可能洗劫将军府。
乱兵洗劫的下场公孙瓒很清楚,他就纵兵洗劫过败在他手中的敌人的家,到了那时候,就算是公孙瓒也控制不住那种乱状,公孙瓒时到今日还记得,他破了敌人的城的时候,允许手下军士洗劫,结果一旦进城,那些红了眼的军士根本就控制不住,从一开始只是劫掠财物,到最后烧杀抢掠都齐全了。
或许有忠心的手下,但是绝大多数的军士都是一种目的,那就是他们只是随大流,别人怎么干他们也怎么干,说不上忠心与否。
刘悦如今撕破的是人性的丑陋,公孙瓒脸上一僵,虽然不肯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很明白,刘悦并不是恐吓自己,如果自己回不去了,那么各军将领就会乱起来,有个别的甚至可能会打自己藏匿的金银珠宝的,只是一旦撕开了这个口子,莫说那些钱财,就是他的家人都有危险了。
落在刘悦手里,公孙瓒知道自己没有机会逃脱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衡量着的是怎么脱身。
刘悦没有继续理睬他,而是越过公孙瓒眺望着北方,眼中炸开了一道精光:“公孙伯圭,我这一次来真正的目的不是你,而是北方的乌桓贼和鲜卑贼,我不会在这里纠缠太长时间的——”
一句话就好像一把刀一样,将公孙瓒的自尊打击的细碎细碎的,简直是有点无地自容,只能狠狠地啐了一口,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在他看来,刘悦是故意的羞辱他而已。
瞧出了公孙瓒的心思,刘悦微微一笑,眼眉一挑:“伯圭兄,要破你易京,我最少有十种办法,比如说收买——”
说到这里刘悦吐了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公孙瓒:“伯圭兄,说到这我就要说道说道了,你只顾着自己收敛财宝,堆积在你的将军府,但是手下人却不管,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对你心怀不满,我用五万钱就可以收买一个大将,他们就能临阵倒戈,我说的是你的精锐。”
不等公孙瓒说什么,刘悦嘿了一声,便继续道:“你也看到了还有义军,如果时间充沛,我不去关外的话,只让义军席卷整个幽州,这些义军是你的军士的家人,暗自联合,攻城略地不在话下,我不知道你怎么让他们去击杀自己的家人——”
话头一转:“再说还有刘和,不管他怎么想的,必须依靠我,如果我和刘和真正联合在一起,你一样不是对手——”
“还有边军的姜育,只要我拿的出粮草钱财,一样可以收买边军将领,让姜育有苦说不出,加上边军你没有一点胜算——”刘悦淡淡的,并不太当回事。
一番话说得公孙瓒心如死灰,虽然都没发生,但是每一件却都很现实,义军时间尚短,如果继续发酿,谁也不敢说到那一步,关键是有新军的粮草和金钱的支持,如果加上收买的话,公孙瓒不敢想下去。
刘和已经是明摆着的了,边军也是如此,姜育号称不参与诸侯之战,可是不也被自己逼得出了一万军,可惜刘德无能,掌握不了这一万军。
即便是不愿意,公孙瓒也不得不承认刘悦没有乱说,有些东西还真的是这样,刘悦愿意的话,公孙瓒还真的是必输无疑。
“说到底是你刚愎自用,不知道体贴手下人,你可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差距在那里吗,我新军的家人在后方吃得饱穿的暖,他们死了,家人我一样保证他们衣食无忧,哪怕是做给其他的军士看的,我也会尽力做好,但是你不行,你手下精锐的家人都有饿死人的,你让他们怎么给你卖命——”刘悦仿佛掌握这一切,句句话都说到了公孙瓒的薄弱之处。
可不单单如此,顿了顿,刘悦吁了口气,眼光变得深邃起来:“我可以用几句话来形容你,杀敌勇猛,临阵果决,然刚愎自用,横征暴敛,天怒人怨,幽州被你掌握,几年之后就民不聊生了——”
说到这,刘悦忽然笑了:“其实我要是有时间,我还可以釜底抽薪,只要我竖起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