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悦不是下不了决心,也不是刘悦真的慈悲心肠,打仗达到一定程度,就没有不死普通百姓的,只有尽快的结束战争,才能少死人,至于投毒——
曹操随谈相信刘悦不会无故说起,但是临晋城可是一座不小的城池,城中六万多百姓,远比绝大多数的城池要多得多,要想一次性的投毒,曹操想不出那需要多少毒药,真以为毒药那么好准备吗?
“刘将军,这投毒的效果如何?”曹操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按耐住问了出来,他很好奇刘悦去哪里准备那么多的毒药。
要想逼迫西凉军出城寻找水源,那就必须要污染城中所有的水井,但是一座临晋城,哪怕是一百人一口井,那么也需要几百口井,一个井里哪怕是几斤毒药,也需要上千斤,甚至于更多的毒药。
要想偷偷潜进去,然后在投毒,刘悦又怎么做到这件事,西凉军绝不是傻子,而且城中晚上宵禁,要想带着那么多的毒药投毒,真的无法想象。
明白曹操的疑惑,刘悦却不肯多说,只是呵呵的笑了:“孟德很快就会知道的,到时候自然会明白的。”
既然刘悦不肯多说,曹操也不会追着问,毕竟一些事情都是说多了无益,况且隔墙有耳。
刘悦要怎么投毒呢?如今这个时代,没有提纯技术,不可能出现一滴毒药毒死几百人的那种毒药,那么刘悦又怎么做呢?
问题交给了城中的谍营的人,一只信鸽就结局了所有的问题。
谍营在城中有一座酒楼,一家客栈,一家米行,一家布行,而这封信就是给布行的,收到刘悦的命令,布行的掌柜的就有点懵,因为刘悦的命令是将布行的染料,用红的和蓝的混在一起,并且红色的染料居多,然后倒进城中的井里。
染料都是从植物中提取的,如红色的染料多提取与茜草,而蓝色的染料多提取与菘蓝,红色和蓝色混在一起就是淡紫,这个颜色看上去就有些诡异了,不过提取的染料真的喝了也没有大问题。
掌柜的无论有多少的想法,但是命令来了,却没有人敢违抗刘悦的命令,等明日一早有人打水的时候,自然会发现水质的变化,到时候随口说一句有毒,也不会真的有人敢尝试。
如今新军没有赶到,虽然西凉军宵禁,并且有巡逻,但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严谨,况且运送染料还是白天送的,布行偷偷地将染料装成木桶,送到了谍营干其他的产业那里去。
这四处产业人手加在一起足足有一百多人,都是谍营的人马,白天尽可能的将染料送到靠近水井的地方,然后等着天黑。
他们在临晋城已经大半年了,自然熟悉临晋城的环境,到了晚上,悄然带着木桶,将一桶桶混合好了的染料倒进了水井之中——
没有人想到就不会有人防备,这一而已并没有人发现蹊跷,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小航,就有百姓去打水,水打上来,就有人发现了端详,不由得惊呼了起来:“这水是怎么回事——”
有人凑上来,发现水是淡紫色的,在木桶中更像是黑色,明显的水是有问题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边水井也有问题——”有人喊了起来,灯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随着喊声,远处也有人喊了起来,井水都有了变化,大都是淡紫色的,这变化让百姓们人心惶惶的,同时樊稠军也同样是人心惶惶的,因为他门军营附近的井水也都被污染了。
“井水肯定有毒,一定是被人下毒了——”有人大声的吆喝着,一脸的愤怒,真是好狠。
一声下毒了,让城中所有人都震惊了,有毒得水不能喝,城中八万军民喝什么,饭可以三两日不吃,但是水却不能一日不喝。
一时间群情激奋,咒骂生响彻了临晋城,但是这些牙痛咒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喝水依旧是必须马上解决的问题。
“城中的水被投了毒,就必须去城外运水,不然一日也撑不下去——”有人喊着,将情况说的更严重,当然的确是没有水不行。
百姓不会去想,但是消息传到了樊稠耳中,樊稠却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人投毒人为的制造混乱,那么肯定是为了让他们没水喝,或者是出城取水,但是无论是谁做的,这很明显的是一个大坑。
但是樊稠知道,城中断水了,踏风本不能阻挡百姓,况且他的军队也有同样需要喝水,但是如果派人出去找水,暗中投毒的人会让他们随意的取水吗?
樊稠阴沉着脸,第一时间想到了刘悦,咬了咬牙,长长的吐了口气:“来呀,立刻派出斥候,以三十里为半径,一定要仔细,找到新军,另外立刻派出千人,准备木桶,去城外取水,尽可能的储存水。”
“诺——”有人应了一声,便下去传令了。
很快数以百计的斥候快马从城中冲出,开始围着临晋城,以方圆三十里为范围,开始寻找新军的踪迹。
另外,有一只上千人的取水的队伍,足足上百辆大车,各种大桶小桶,然后出城了,飞快的奔往就近的小河边。
刘悦既然要投毒,当然不会给樊稠时间取水,就在当天晚上,刘悦和曹操率骑兵第一时间赶到了临晋城不远,而步军则在后面押送着粮草辎重,然后往临晋而来。
早上的时候,刘悦本来还是慢慢的靠近的,结果离着临晋城二十多里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斥候,这让刘悦不由得笑了。
“孟德,看来城中已经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