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赵乐不敢迟疑,此时太师府的骑兵士气尽丧,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追杀上了,而且他们来不及回转,所以还是先撤的好。
眼见赵乐他们往西边走,新军死死的咬着不肯罢休,这一追一逃就是二十多里,新军在后面不断地用弩箭射杀,一路上丢下了好几十具尸体,饶是如此,赵乐没有敢回头拼命,因为他们已经彻底被新军气势压倒了。
双方都已经人困马乏了,这样下去非要慢慢的消耗死,这想了一路,便看见前面有一条河,河水有十几丈宽,河上有一座木桥,却是一个好地方。
“守住桥头——”赵乐呼喊着,这里才是他们活命的地方。
随着前锋冲过了桥头,赵乐第一个翻身下马,举着小圆盾,挺着长枪站在桥边上,等待着自己的手下过河,只要守住桥头,新军再厉害也施展不开,木桥只能容一匹马过桥,新军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杀过来。
可惜过河的时候,赵乐所部还是被新军留下了三四十具尸体,但凡是被追上的,都毫不留情的斩杀了。
终于暂时平静了下来,新军在桥的另一端,不会傻得杀过来送死,面对着赵乐等人建立的盾牌阵,新军也施展不开,就算是用弩箭,也肯定是占不了光的。
“刘将军,为什么?”终于有机会问一声了,赵乐愤愤的问着,说不出的憋屈和恼怒。
亲兵举着盾将刘悦护住,远远地刘悦只是哈了一声,刀锋一指,却是一脸的嘲弄:“那个人是刺客吧?”
这话说的是张恒,哪怕是已经偷偷换了衣甲,藏在了军士中,但是还是被新军盯上了,被新军认了出来,难怪刘悦不肯罢休。
正当张恒自责的时候,刘悦却冷哼了一声:“就算是没有他,今天也同样要杀你们,至于为什么,回去问董卓,告诉他人是我杀了,要是生气,就提兵来战,不死不休。”
好凶狠的一句话,这可不是在气头上说的,刘悦脸色很冷,但是却并不激动,显然这番话不是恼怒之下随口而言。
赵乐嘴巴张合了一下,却终究说不出什么,因为他知道,刘悦杀人是因为刺客是太师府的,这也是赵乐从一开始就心虚的原因,刘悦绝不是善茬,你要杀人家就要做好被报复的打算,偏偏刘悦兵强马壮,要和西凉军一战,也不是不敢。
“刘将军,我说我之前并不知道您信吗?”赵乐不想被记恨上,还想着和刘悦解释,因为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不能就这样走了,哪怕是被杀了这么多的弟兄,这口气也必须咽下去,因为要保护董白。
刘悦很干脆,嘿了一声:“我信,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救了他——”
说的是张恒,这让张恒心中一阵苦涩,都是他害死了那么多兄弟,不过这念头还没有落下,就听见刘悦又高声道:“我想杀人还管你为什么,老子高兴杀就杀,没有用任何原因,就是看你们西凉军不顺眼。”
刘悦不会解释什么,也无需解释,说到底一切都是拳头大就是道理,当初董卓算计刘悦,那么是差点死了,刘悦也只能咬着牙咽下去,因为西凉军势大,他还惹不起,但是现在有了叫板的资格,也不怕一战,刘悦当然没有道理还憋着那口邪气,自然会霸气的回应,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这么一个原因。
赵乐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这里有堪称无敌,不需要原因,就是想杀你,不服就干。
赵乐恼怒不起来,因为的确是太师干的不地道,当然这话不敢说,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董白还在刘悦手中。
深吸了口气,赵乐犹豫了一下,单膝跪倒在地,一脸苦涩的道:“刘将军,你要杀我们我无话可说,打不过死了也是活该,刘将军是天下英雄,四海之内谁不敬仰——”
“少他娘的拍马屁——”刘悦不傻,一下子就猜到了赵乐的打算:“我堂堂九尺男儿,还不会把脾气撒到一个女孩身上,况且这一次若不是董白救我,可能我真的要死在刺客手里了——”
刘悦不是出卖董白,这番话也没有人敢和董卓去说,只要不是傻子,谁敢说董白坏了好事,真要是说了,不管董卓收不收拾董白,但是谁说了董卓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这是逼着董卓收拾董白,以董卓对董白的疼爱,好吧,最多就是禁足,董白不会有任何事。
但是赵乐他们听了很不是滋味,他们在外面拼命,被新军杀了那么多人,结果救了刘悦命的却是孙小姐,这都叫什么事?
正是让人有些无奈,更让人丧气,赵乐都无话可说了。
不过刘悦可不只是为了气死赵乐,他在这里说话,是因为身后已经开始搭建帐篷,两丈多高的大帐篷,这种帐篷只有一种用处,那就是在里面组装飞灯,而飞灯的用处却是过河,然后装上火药包。
其实就在双方停下来的亲兵营就开始准备了,所以刘悦才乐得和赵乐在这里废话,或者说气死人不偿命。
说了这半晌话,亲兵过来在刘悦耳边嘀咕了一声,飞灯装好了。
刘悦笑了,眼中杀机大做,轻哼了一声:“那就起飞吧。”
“诺——”亲兵应了一声,随即砍断了绳索,帐篷被掀开,一个一丈多长的飞灯缓缓升空,在微微的夜色中却没有一丝暖意。
“那是——”赵乐心惊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缓缓而起的飞灯,他可没有听说过这玩意,不知道这就是在山东战场上大放异彩的飞灯,更不知道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