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一弦弯月挂在天边,天空下昏暗,只有隐约的影子。
句水河畔,刘岱上万人马结成五行阵,四方各自一营,然后护卫着中央大帐,吃好后在十里外活动,五里方圆只要有动静肯定能发现,当然前提是大军行动,至于小股敌人,刘岱不看在眼里。
远望大营,大营便如磐石,哪怕是有人摸营,即便是攻破了一营,却影响不到别的军营,可以迅速的支援,,等冲到中央大帐的时候,绝对会被包围。
如此看来刘岱其实还是有些怕死的,所以很小心,毕竟刘悦手下多有武艺高强之人,再加上新军的精锐,刘岱都觉得肯定要摸营的。
大军前来,刘岱不怕,只要得到消息,真的两军拼杀,刘岱还真的不怕,至于小股偷袭,那更是不可能杀过来,所以刘岱这一夜睡得挺踏实的,只是半夜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刘悦追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嚯的惊醒过来,刘岱脸色有些难看,呼呼的喘着粗气,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时间心烦意燥的。
“报——”帐外忽然传来了亲兵呃声音:“五里外发现了新军的踪迹,不过——”
说到这忽然顿住了,显得颇为迟疑。
刘岱皱了皱眉头,重重的哼了一声:“说,不过什么?”
亲兵不敢在迟疑,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大人,新军在五里之外扎营了,甚至升起了篝火——”
刘岱愣住了,着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说是想趁夜偷袭,那不应该是悄悄而来,以骑兵快速为主吗,为何竟然大摇大摆的扎营,这是要斗一斗战阵不成?
“立刻通知各营加强防卫,另外让斥候盯紧了新军的踪迹,还有——”刘岱吁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告诉各营,不管今夜新军要干什么,准备明日一早对新军发动进攻,定陶王诩手下大半是新兵,我就不信张辽还有什么手段能扭转乾坤,竟然大军开到了五里之外,张辽这是要吓唬我吗?”
“诺——”亲兵应了一声,随即一下去传达命令了。
只是刘岱却没有了睡意,张辽乃是刘悦手下的大将,虽然没有打过什么经典的战役,但是在刘悦手下,却是以稳重著称,而且一身功夫了得,对刘悦是忠心耿耿的,今天大军出城这是什么套路。
怎么也想不明白,刘岱索性暂时放下,从大营往南,这是一片丘陵,藏不住什么大军的,刘岱可以确定,张辽也只有这一军,而没有其他的埋伏。
如果是新军五千精锐,又或者刘悦在这里,刘岱还真的要担心一下,毕竟刘悦善用奇招,但是张辽却没那本事,手底下也不过最多两千精锐,如果守城的确会造成困难,但是在野外,除非是有什么奇招,否则绝不可能赢得了。
张辽也的确没有想要瞒住刘悦,毕竟三千大军要想不被斥候查探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派出来的斥候偷懒了。
既然隐瞒不了,刘岱军已经警觉了,索性张辽让王诩安顿人马,就此升起了篝火取暖,同时也烧一些开水暖和暖和身子。
王诩也不知道张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岱军已经警觉了,倒要看看张辽还有什么手段。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就在刘岱军眼皮子底下开始扎营,只是就这么远,都知道敌人就在近处,就算是扎营,却有哪一个能睡得安稳,但是不管怎么样,营帐还是都撑了起来,特别是张辽率领的三十名亲兵,竟然支起了硕大的营帐。
其实王诩一直想不明白,张辽回来就回来了,为何刘悦会将三十名亲兵交给张辽,要知道刘悦的亲兵营才百五十人而已,哪怕是个个精锐,但是三十人又能干什么?
此时王诩更不知道亲兵将中军大帐建的那么高干什么,哪怕是生怕远处看不见中军大帐?
可惜张辽始终如标枪一样杵在哪里,让王诩也不得不陪着张辽,虽然张辽回来,自己依然是定陶城的守将,但是张辽毕竟是刘悦的亲信,王诩还是要敬重着,哪怕是不知道张辽要干什么。
张辽一直不说话,只是望着那两座中军大帐,亲兵们都已经进去了,里面也亮了灯,只是被草毡遮盖住,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两座中军大帐之中,亲兵们将早安已经准备好的骨架取出来,然后用铁扣将这些骨架连起来,很快就成了一个球体,然后再将羊皮蒙上,一层两层三层,这些羊皮被固定在骨架上。
球体做好了就是吊篮,吊篮更简单,用藤条在做好的骨架上编过去,很快就就能做好,当然脚底下还要铺上木板。。
最后就是铁炉组装起来,然后固定在吊篮上,随即将会几袋子煤炭装上吊篮,然后将火药以及火油都搬上去了安放好,无论是火药还是火油,都是用铁皮密封起来的,否则这东西汇在一起,一个火星就可能让飞灯上的人尸骨无存,火药包的威力他们可是最清楚的。
到了丑时的时候,亲兵们终于将硕大的中军大帐掀开了,显然拆起来比组装要快得多,只是此时此刻,那些运进大帐之中的木头骨架已经变成了两个很大的球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这——这是什么?”王诩惊异的看着正要缓缓而起的飞灯,平生第一次见到,却是怎么也猜测不出来。
能体会到王诩的惊讶,张辽吐了口气,嘿了一声:“这是主公做出来的飞灯,上面可以承载五个人,还能带上很多东西——”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