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硕胆战心惊的时候,刘悦吐了口气,忽然变得懒散了起来:“明日午时去并州大营外收吧,我不难为你们,我也不是不讲理。”
话音落下,刘悦便不再搭理吴硕两人,眼望向龚琬,嘿嘿的一阵怪笑:“龚都尉,明日傍晚我要进城,龚都尉可愿意放行?”
龚琬脸上抽搐着,重重的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刘将军,我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太师下令,我一样敢血战到底,我也是久经沙场,也更费事贪生怕死之辈,刘将军不用刺挠我。”
话音落下,手一挥:“咱们回去。”
说着,便领着麾下军兵,奔着东门外堡而去,临走也是梗着脖子,不肯稍有低头,但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因为刘悦是个疯子。
哼了一声,刘悦晃了晃头,眯着眼睛吐了口气,随即猛地转身,摇摇晃晃的朝着大营走去。
随着新军入营,这里变得安静起来,除了吴硕夫妻俩,就是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下人,躲在马车上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生怕会被刘悦注意到,恨不得将脑袋塞进地缝里。
“夫人,人已死,哭也不能回来,咱们将政儿的尸体收敛了吧,老泰山不再,你当姐姐还要去安慰安慰政儿的妻儿,可怜那孩子才四岁,留下这孤儿寡母的——”吴硕叹了口气,偷偷地望着新军大营,那猎猎招展的新军飞虎旗,透着浓浓的血腥味,报仇的心思便化作乌有。
吴硕的话让夫人缓了口气,从混乱中醒转,哇的哭了出来,心中又是惊恐又是悲痛,嘶哑着嗓子哭嚎起来:“我可怜的兄弟呀,你说你干嘛非要去招惹人家,可怜咱们赵家独苗——”
“夫人,咱回去再哭吧,这里不合适——”瞄了新军大营一眼,吴硕搀扶着夫人,回头朝下人招了招手:“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孩子他舅老爷的尸体抬到车上去。”
没有了那些当兵的,下人也醒过劲来,慌忙的将赵政的尸体抬到了马车上,又等吴硕扶着夫人上了马车,就好像逃命一样,飞快的走掉了。
不说这吴硕,却说典韦一路快马,领着几个亲兵就赶到了并州大营辕门外,此时天色还亮,远远地看见典韦拎着人头而来,值守的并州军登时有些慌乱,有人便赶忙去禀告吕布。
“吕奉先,我来给你送礼来了,我家将军承蒙你照顾,这可多谢你了——”典韦扯着嗓子高呼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简直于刘悦一个德行,都是狂妄得很。
自然不会等着吕布出来,相信吕布也不会出来,典韦笑着,自然有亲兵将一根丈余的木头埋在并州大营不远处的地上,这才将赵政的人头挂好,好在上面挂了一面新军飞虎旗。
“吕奉先,我家将军说了,明日晚间入城,你若不服,从明日一早,我们就等着你,若是单挑我奉陪,若是大军,我新军只有战死的鬼,若能逃脱,必将尽起新军将士,和你拼个生死——”典韦愤愤的啐了一口,冷笑着,大手一挥:“咱们回去——”
典韦是走了,但是却给吕布留下了烦恼。
听到典韦又来了,吕布就知道没好事,果然挂了一颗人头在辕门外,这是公然叫嚣,只是那颗人头是赵政的,吕布可就有些心虚了,毕竟刘悦这是师出有名,他吕布这手段着实不光彩。
“不用去管他,就让他挂在那里,等明日吃过早饭,我亲自给刘悦送回去,告诉亲兵营,明日去一百人,随我会一会刘悦——”吕布哼了一声,说到这里猛地啐了一口:“刘悦就他娘的是条疯狗——”
吕布发话了,自然没有人去动,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吃过了早饭,吕布就领着百骑亲兵,取了方天画戟,跨上赤兔宝马,大旗并州战旗,便奔着新军大营的方向而去。
只是吕布绝没有想到,刘悦也同样一大早就起来了,早早地就吃过早饭,留下三四十个弟兄收拾大营,其余人等,便于典韦一起上了战马,在大营外结成三角阵,以典韦为尖刀,刘悦为侧刃,做好了厮杀的准备,所有亲兵长枪备好,马鞍上挂着上了箭矢的弩弓,更有短剑挂在马鞍上,左臂还挂上了小圆盾,可谓是装备到了全身。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等吕布率人赶到的时候,便看见新军已经在哪里严阵以待了。
看见新军这架势,吕布心中打了个突,正犹豫着,忽然望见刘悦高举着新军的飞虎旗,用力的摇晃起来,随即新军就响起了吼叫声:“凡有战我必前,杀——”
下一刻,整个新军就冲了起来,刘悦也将战旗交给了身后的三儿,抽出长刀,长刀所指便是吕布的人头。
看着悍然而动的新军,吕布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这不是摆明了坑人吗,董卓下令不许任何人袭击刘悦,结果刘悦来了这一出,到时候他吕布可说不明白了,毕竟是他跑来了新军大营,要说是刘悦先动的手,只怕是没人相信。
其实吕布不过是来找个场面,难为难为刘悦也就罢了,要说灭掉刘悦,吕布还没有做好和董卓撕破脸的打算,自然就不会这么做,但是新军这样杀过来,吕布却又不能不接招。
“王八蛋——”吕布咒骂着,气愤的不行,只是事到临头,却又由不得吕布退缩,否则今后在刘悦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了,也只能咬了咬牙,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字:“杀——”
双方都憋了一口气,一个是骑虎难下,一个是为了震慑人心,各有所图,从几里外开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