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中躲好了,我去将纺线给李掌柜的送去,生活还是要如同往常一般,不然更容易被人看出端详来。”冯隐娘很小心,几句话让刘悦不得不待在冯隐娘这家里,真有些百无聊赖。
眼见着冯隐娘抱着纺线出门,刘悦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冯姑娘,我城外有一些部下,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你帮我打听一下情况——”
“好。”冯隐娘应了一声,便抱着纺线出去了。
刘悦不敢外出,虽然大白天那些刺客暂时不怎么露面了,也只是不敢那么嚣张,可不是不敢派出探子,一旦被发现了,刺客绝对敢大白天的追杀他,而西凉军多半会当作看不见。
冯隐娘落魄在此已经时间不短了,周围很多人认识她,自然不会引起怀疑。
先去绸布铺子将纺线送下,冯隐娘便朝着南城门而去,大白天的也不会有人注意她,城门口西凉军也和平时一样,并不会多做怀疑,出城的也不加盘问搜查,只有一些大车出去的时候,才会大略看一下。
打着去挖些野菜的名义,冯隐娘就出了城门,远远的果然看见一彪人马就在南城外三里处,打着旗号正是刘悦所说的飞虎旗。
冯隐娘没有直接去军营,而是佯装做路过,到了跟前的时候,从发髻里扯出一块布头,随手丢在了新军大营外,就让新军的值哨看得见。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哨兵还是捡起了那块布头,赶忙给典韦送了过去。
拿着布头的典韦见到刘悦的字迹,不由得振奋起来,一把扯过那哨兵:“你说的那女人呢?”
“走了,我看着挎着篮子,好像是要去挖些野菜——”哨兵迟疑着猜测着,竟然猜对了。
喔了一声,典韦咽了口吐沫,轻轻地吁了口气:“三儿,你亲自去一趟,想办法和女人见一面,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问清楚了将军的情况?”
“诺——”三儿应了一声,便匆忙的追了出去。
冯隐娘走得不快,最少是三儿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得见背影,眼见着冯隐娘走着,三儿就在后面跟随着,更有弟兄观察着周围,防备着被人监视上。
差不多又走出二里,转过一道土岗,便再也看不见霸陵城了,冯隐娘才靠在一片树林边上,随手抄起了一根树枝,反手舞了几下,如果刘悦在这里肯定会惊掉下巴,他所以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随手一舞,竟然是个练家子,也就难怪遇事不惊了。
过了一小会,三儿追了上来,远远的望见冯隐娘,就赶忙躬了躬身:“这位姑娘,你可有什么信物?”
微微皱了皱眉,冯隐娘明白三儿的意思,也没有多计较,只是从身上取出一颗金豆子:“这是你们将军给我的,你看看——”
不用接过金豆子,三儿就一眼认出了这正是他给刘悦准备的金豆子,不由得惊喜起来:“我们将军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他还没事,现在藏在我家中——”冯隐娘吐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从昨日就又刺客要杀他,西凉军有从中作梗,现在露面就会被刺客盯上,我便让他在我家先躲几天,时间一久,无论是刺客还是西凉军,都会起疑心,三天之后,你们直接启程就行,只要你们一动身,必然会让刺客和西凉军怀疑你们将军已经脱身了,城中就会放松,到时候窝在帮你们将军出城,赶去和你们汇合。”
啊了一声,三儿有些迟疑,犹豫着咬了咬牙:“这是我们将军的意思?”
“不是,是我这么想的,对了,还有你们将军的战马,还落在了县衙之中,走的时候记得索要战马,分散刺客的注意力。”冯隐娘不紧不慢的道,想的极为周到。
张了张嘴,三儿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城中什么情况不知道,刘悦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也说不好,但是现在看来,冯隐娘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见三儿明白了,冯隐娘吐了口气:“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去挖一些野菜,免得引人怀疑,你也不好在这里呆的太久,不过告诉那个典——典将军,你们家将军现在还安全,切莫冲动行事。”
说着,冯隐娘径自朝一边走去,蹲在地上开始挖掘野菜。
三儿没敢多做纠缠,只是告了个罪便离开了,便匆忙的回了军营,只剩下冯隐娘一个人在树林子里挖野菜。
只是三儿和冯娘娘都没有想到,他们自以为多么隐秘,但是却还是落在了们没有找到刘悦,一方面派人在城中监视四门,一方面派人监视着信军大营,无论如何一定要有一个结果,自然也就看到了三儿出大营。
一路上跟着三儿远处绕了过来,此时见三儿走了,虽然远处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但是也能猜得到,多半和刘悦有关系,又见冯隐娘就剩下一个人了,原本打算离去的刺客,忽然就有了其他的想法。
冯隐娘选择的地方偏僻,就是为了躲避别人,自然也不会轻易有人过来,也就是说这树林子里就只有冯隐娘一个女人家,而且离着新军大营远着呢,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远处的草丛里,刺客舔了舔嘴唇,心中犹豫着,按理说应该立刻回城禀告,好抓住这女人,然后找到刘悦,自然是大功一件,但是看着冯隐娘姣好的身姿,刺客咽了口吐沫,要是回了城,这女人可就落在别人手里了。
“娘的,老子几个月没沾过女人的边了——”刺客轻啐了一口,咽了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