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三刻,刘悦就将军士们都叫了起来,随即下令给战马带上嚼子,避免战马嘶鸣,另外用破布将战马的梯子都包裹起来,这样极大的减低了马蹄声。
趁着天色微亮,刘悦率军从十里外,放慢了速度,以斥候领路,悄然无息的朝陈留城摸去。
错开大路虽然速度上慢了一些,但是胜在隐秘,百骑发出的声音还不足以传出太远,更何况还没有疾驰,所以等靠近新兵营的时候,陈留郡却还没有发现。
破晓时分的新兵营,除了不多的火光跳跃着,再就是充斥着营地的呼噜声,那真叫一个震天响。
新兵营门口,站着几个军士,此时都靠着寨门迷糊着,浑然不知道死神已经临近。
此时天边破晓,一抹鱼肚白浮现,星辰渐渐隐去,或许不一会就会有一抹朝霞映红天际,也或许会是一片鲜血撒红了这一片土地——
‘呛——’刘悦缓缓地抽出了长刀,朝着新兵营一挥,猛地低喝了一声:“杀——”
没有应和,只有战马的冲突,沉闷的马蹄声敲打在地上,不远处都好像要地震一般,转眼离着新兵营也还不过一百多步。
即便是这么近了,但是新兵们已经没有发现,不是新兵散漫,而是因为负责新兵营的将领王聪,这天晚上偷偷的去城里翠红楼去找白牡丹去了,自然没有人督促新兵们。
沉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值守的新兵才好像有所察觉,只是此时的天色却是最阴暗的,他们使劲的睁着眼,但是夜盲让他们看不到什么,只是声音越近,忽然有一队骑兵杀了出来,此时想要呐喊已经晚了。
“凡有战我必前,杀——”刘悦怒喝一声,与典韦一左一右,悍然杀进了新兵营之中,可怜紧闭的寨门,被典韦一短戟就给砸开了,百骑冲进了毫无准备的新兵营中。
“敌袭——”辕门外值守的新兵,也只是来得及叫出来,就被冲过来的新军将士给直接挺枪刺死了。
战马一冲而过,将所过之处的火光挑起,直往帐篷上砸,或者是新兵堆放的草料,一时间火焰窜起来,也将更多的陈留新兵惊醒了,只是醒来之后,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新兵,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开,远远的跑开,但是跑出帐篷却正中刘悦的心思,因为从杀进新兵营,还真的没杀死几个新兵。
倒不是将士们不卖力,也不是武艺不好,而是新兵营这时候还都在帐篷里,甚至有些人此时还没有醒来。
所过之处,只将陈留郡新兵挑起来,鲜血溅了一地,一时间喊杀声和惨叫声响彻了陈留军的新兵大营,如果从城墙上看,就看见一队骑兵在营中横冲直撞,除了躲避不及时的,就没有人阻挡。
城上发现了新兵营的情况,一方面集合人手,一方面立刻汇报给了张邈。
接到消息的张邈当时也懵了,甚至顾不得穿好衣服,就匆忙的跑上了城墙,从城墙上望下去,眼看着一队骑兵纵横无忌,那些新兵只剩下逃散的时间了,这一幕让张邈差点一着急从城头上栽下去。
天一点点的亮了,一抹朝霞从天边溢出来,新兵大营看的更加仔细,估计着百骑在新兵营中来回纵横穿梭,但凡是发现了还有喘气的,就冲上去长枪一震乱捅,根本遇不上抵抗。
新兵跑乱了,有的已经跑出了大营,四面八方的都是溃兵,有的藏在从大营之中的帐篷里,有的甚至一脑袋扎进大车底下,乱哄哄的,自己顾自己,就连将领都看不见了。
新军简直是虎入羊群,这一会的功夫,刘悦都感觉杀戮太简单了,从冲进来就没有遇到抵抗的,这些新兵被战马一冲就崩溃了,四下乱窜,更让刘悦无语的是,他根本就没有见到一个将领。
这是真正的杀戮,整整半个时辰了,新军杀掉了不下五六百新兵,到现在除了一个自己从马上摔下去受伤的,竟然一个伤员也没有。
随着天色渐亮,那些藏起来的新兵更容易被发现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这时候的军营之中还有上千人之多,却没有一点反抗之心。
如果任凭新军杀下去,不但新兵营彻底完了,以后想要募兵都会很困难,而且就连城中的军士都将士气大落,甚至于不堪一击。
“是刘悦——”张邈咬着牙,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蹦出来的:“立刻传令,集合千军,随我出城救人。”
张邈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亲兵开始张罗着集合军队,好在此时都已经被惊醒,集合起来就快了很多,仅仅是碗茶的功夫,就已经集合了近千人,在北城门口结成了盾阵,长枪挺起,只等张邈一声令下。
身披了鎏金狮子甲,头戴紫金冠,手中一杆丈二长枪,座下一匹枣红马,张邈一催马喝了一声:“打开城门,随我出城杀敌——”
张邈看的清楚,城外刘悦和典韦,不说典韦的悍勇,就是刘悦都能征善战,新军也是因为他才战力大增,如果不是他亲自出战,陈留军的士气可能会低落下去,因为很多人都认识典韦,知道典韦和新军的悍勇。
随着城门打开了,张邈策马而出,身后上千军士紧紧跟随,城上更是鼓声战天,让军士们颇有战意。
“刘悦,休得猖狂——”远远地张邈就喊上了,一方面吸引刘悦,一份让面给新兵大营之中的新兵们信心。
果然张邈的出现,登时吸引了刘悦的注意,眼眉挑动,刘悦啐了一口:“张邈他娘的出来——”
“待我去杀了他——”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