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袁绍愿不愿意,第一个粮草断绝的是徐州刺史陶谦所部,眼见着粮草见了底,袁术却不在调拨粮草,陶谦一怒之下,第二日便带着所部离开了雒阳,直接回归徐州去了。
有了陶谦带着个头,同样没有粮食的众人,如孙坚和曹操、刘岱等人,也不得不放弃了西进,随后张邈、孔伷者也纷纷撤离了雒阳,至此声势浩大的联军讨董,在攻占了雒阳之后,就此散了。
到了最后的时候,整个雒阳就只剩下了袁绍和袁术所部,而且袁术也做好了离开的打算,要不是袁绍拖着他,袁术也早就走了。
不说别人,单单说陈留太守张邈,从洛阳离开之后,便直奔酸枣而来,一路上寻思着这一次讨董的得失,对于诸侯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过回来的路上,到是和刘岱、乔瑁等人同路,一路上也有些来往。
话说刚过了荥阳,刘岱就找到了粮食还有富余的乔瑁,因为刘岱所部已经要断粮了,最多坚持一日,怕是回不了兖州就要断粮。
“刘刺史,当日我被吕布攻击,你可没有接应我,反而将我堵在了你的辕门外——”听到刘岱要借粮的话,乔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将心中一直憋着的话说了出来,这口气就应在这里。
刘岱脸色一变,皱着眉头嘿了一声:“乔太守,此事我已经解释过了,如果打开营门,你部溃散之兵,势必要冲击我军,到时候被你部裹挟,别说挡住吕布,只怕就会一起大乱,结果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刘刺史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乔瑁认定的事情,便根本不会理睬,一句话就堵死了刘岱的解释。
看着一脸讥诮的乔瑁,刘岱不由得大怒:“乔瑁,如此浅薄的心胸,难怪不过东郡太守,我呸——”
既然借不到粮食,刘岱自然不会给乔瑁好脸色,啐了一口,愤愤的离开了,然后去了张邈哪里,虽然张邈粮食也不多,但是毕竟多少还有点,勉强均给了刘岱一些,两边都是勉强吃一顿饭。
但是从这一刻,刘岱算是记恨上了乔瑁,也导致了以后的事情,历史的车轮并没有因为刘悦的出现而改变多少,刘悦改变了许多,但是一些事情却依旧在沿着历史的轨迹发生着。
也幸好有张邈在其中周旋,刘岱和乔瑁还勉强维持着平静,只是一个在张邈前面,一个在张邈的后面,好像陌路人一般朝酸枣而去。
一路上虽然有些龌龊,但是还是平安的到达了酸枣,也算是到了乔瑁的老巢,自然刘岱马不停蹄的和乔瑁分开了。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乔瑁手下有一个叫做刁谷的谋士,眼见着刘岱愤愤而走,便径直到了乔瑁面前:“主公,这刘岱心胸狭隘,只怕是已经记恨上了主公了,就怕这刘岱早晚会给主公背后捅一刀——”
乔瑁听得出来言外之意,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轻哼了一声:“这如何使得,到时候会让其他人不满的——”
“主公,如今董贼狭天子令诸侯,天下已有纷乱之相,如今朝廷令不出长安之东,时间一久,各路太守必将自立,如韩馥冀州牧必将为常态,天下英雄纷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刁谷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一时间乔瑁脸色变幻不定,此等大不敬的言论,真要是说起来那是死罪,但是乔瑁却知道刁谷说的是事实。
单单是从这一次诸侯讨董便看得出来,各路诸侯虽然还是奉中央朝廷,但是从经济到军事上,全都独立了,各行其是,时间一久,朝廷无力约束,到时候必然会天下大乱,就仿佛当初战国时期一般。
“可是就怕开了这个口子,到时候会令诸侯讨伐——”乔瑁使劲的揉了揉额头,一时间下不了决心。
刁谷微微一笑,只是眼眉一挑:“主公,话可不是在这么说的,诸侯讨董有大义为先,有天子之命,尚且如此收场,至于咱们和刘岱翻脸,最多不过和刘岱关系近的人会站出来,不过咱们不也有帮手吗。”
仔细一想,乔瑁倒是迟疑了,刁谷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是他和刘岱打起来,诸侯没有大义,最多不过是各寻帮手,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倒是有何可怕。
心中一转,不由得长长的出了口气,压低声音啐了一口:“好,那就劫杀刘岱,刘岱一死,我就表奏曹操为兖州刺史——”
一旦拿定了主意,乔瑁立刻召集部下,沿着官道追了下去。
再说刘岱率兵前行三十余里,这才敢安营扎寨,派出斥候防备有什么意外,他也没预想过乔瑁会真的偷袭他,只是略作防范那而已。
等吃过了晚饭,赶了一天路的兖州军也都累得不轻,除了少数的哨兵,其余大部已经爬进了帐篷,钻进被窝开始迷糊起来,这年月到了晚上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也幸亏刘岱小心,在身后也派出了斥候,本来斥候也是有些大意的,但是巧的是乔瑁领着大军一头就撞上了斥候,斥候才发现了东郡军的踪迹,随即传出了消息,一把火映红了天空。
被惊动的刘岱所部,急匆匆的虽然都被吵醒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结成军阵,东郡军就被乔瑁领着杀了过来,双方混战在一起将兖州军杀得大乱。
刘岱是又惊又怒,一边厮杀一边撤退,勉强领着几百人逃掉了,领乔瑁功亏一篑,厮杀了半夜,却还是没有能留住刘岱。
至此两人算是结下了死仇,刘岱也不敢在停顿,狼狈的逃回了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