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陈东为之一楞。
等他反应过来时,但见从白帝天的掌中冲出一道灵光,脱掌而化成一磨盘大小的符印,卷起陈东破开虚空,瞬间消失不见。
在离开的瞬间,陈东隐隐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吼声。
“瞬移符!白帝天,你居然敢用此符救这大胆狂徒,你死罪。”
白帝天会不会死,陈东已经不知道。因为,他在下一秒,已经不在昆仑山内,而是现身在一条黄泥小路旁。
这地方是哪里,陈东也不知道。
他脑海里,依然是闪动着唐鱼山两人身化飞灰的一幕,也有几分担心白帝天。
自己杀了那两人天罚阁的人,罪名自然是坐实,永无翻身的机会。白帝天在这样的前提下依然敢舍命救自己。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在原地待了差不多半小时,陈东已经把那份仇恨压制在了心底深处,稍做打量,随意地选了一个地方离开。
仇是要报的,白帝天伸手援助之恩,有机会自然也要报。但在此之前是先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做其它的事情。
陈东没有再御空飞行,而是像普通人一样的用两条腿走着,心里,却是一直在思量一个问题。
自己的事情不说,像老唐和老屠两人这样夺人身份牌入昆仑墟的,本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放眼昆仑墟内,像他们这种绝对不止两人,百个,千个都不为多的。
可就是这样的事,怎么天罚阁的人会查到门上来呢?
白帝天是天罚阁的弟子,以他的身份,天罚阁内要有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
临危相救,也证明他是个可交之人。
既然如此,他要是事先知道,也不可能不会告知自己的。
相较起来,暗中告知,可比现在这样救人的罪过要小的多。所以,可以否定,这不是天罚阁高层的决定,而是另有人在暗中搞鬼。
至于这人是谁,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自己地昆仑墟内,得罪的人不多。
钟镇风算一个,叶十方也勉强能算一个。
前者,看似很牛,但以他对白帝天的惧怕,可以肯定,他在天罚阁是没有靠山,不可能掀起这样的风浪。
叶十方,器阁真传弟子,他要是能与天罚阁的长老交好,也不会在白帝天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他也没这能力。
如此一来,剩下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也是最有可能的一个,那就是潘炜坚这个王八蛋。
他如果一直在暗中注意自己的话,那李无极这个身份他肯定是知道的。
再者说,以他今时今日在昆仑墟的地位,要设这样的局,也不难!
因为,他认识的人,是昆仑真正的高层,比各阁的阁主都要高,是昆仑墟真正的掌控者。
一道令谕,谁敢不遵?
相信,就是天罚阁主,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也是只有他,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却偏偏又是留下一条活路。
“你大爷的,这是猫抓老鼠的游戏吗?潘炜坚,迟早你会后悔的。”陈东咬牙切齿,之前,可就只差一个小机会的。
如果不是事出忽然,再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就会对他发起挑战,然后在昆仑墟内光明正大的杀死他,让他形神俱灭的。
就只差几天的时间!
陈东心中悔恨交加,早知道,回到昆仑墟便在第一时间挑战他,又怎么会去给白帝天炼丹,浪费时间,从而给了潘炜坚布局的机会。
“是我,心不够狠,手段不够毒辣,行事也不够果决!但是,潘炜坚,下一次,我保证就是你的死期。”
陈东喃喃说着,伸开手掌,昆仑墟的身份牌出现在掌中。
抹掉自己的烙印,直接捏碎,身份牌化成粉屑从指缝中落下,陈东的速度也是越行越快,一步三米、五米、十米……到最后,身影晃动,直接千里。
瞬移之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修成。
行走了一天一夜,前方仍不见人影出现,神识感应,尽是山川河岳。
不过,这倒并没有让陈东感到沮丧,趁着这时间,整理好脑海内的知识,融合成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之前在昆仑墟内,可是看了不少的典藏,现在有这时间,正好融合。
如此又是数天过去,这一日,陈东来到一条大河边。
观看河道,足是有近三百米宽,河水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是暗流涌动。而且,河内有妖族横行,一旦落入河中,可不一定有能力再能上来。
渡河,对陈东来说,并不难。
瞬移术成,神识所感,瞬移即至。区区几米的河道,对他来说,和那小水沟的区别并不大。
但是,陈东并没有急着过河,双眼中灵芒闪过,目光落在远处。
施展千里眼,陈东看到,远在数千里之外,一艘巨大的楼船正朝自己这边驶来。
楼船上,没有妖气。
这便可以肯定,船上的是人。
既然是人,在这荒无人烟之地,陈东自然也是想与之交谈一番。就算是乘不上顺风船,能知道自己身处何地,那也是好的。
船行的速度很快,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楼船已经来到近前。
陈东腾空而起,飞到楼船上空,开口出声。
“在下陈东,流落此地,敢问船主一声,这里是何地啊?”
“南江——望江岭!”
船内,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声。
随着话声落下,一道身影由船舱内掠出,出现在陈东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