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不安的心思,陈东拨打马山的电话。
结果,和前面的一样,还是无人接听!
三人都不听电话,陈东已经可以肯定,厂里绝对出了大事。而这一切,极有可能是周立国在搞的鬼。
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在自己认识的中,似乎也只有周立国能做的出来。当然,那个杜拉也有嫌疑,但以他的身份,可以设计害自己,但和他没有交集的老唐和老方是害不到的。
陈东找到钱盖的号码,打了出去。
这一次,电话很快被接通。
“东子,你有事啊?我跟个案子,要去外地几天,有什么事,回来咱们再说成不?”
钱盖的声音响起,有调侃的意思在内。
他似乎是听到了风声,但陈东是怎样被抓的,他这个警署的刑侦大队长,想保人也拉不下这脸。
听着这话,陈东倒是咧嘴笑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事,本想找你小子喝酒的。但你既然要要出差,那可别我不地道,下次可就是你请我了!”
“一顿酒而已?没问题,到时我请客你付帐就成了。”钱盖爽阴笑道:“兄弟,真没事啊?我可在开车。”
“没事!小心点,等你回来喝酒!”
“好!”
陈东挂断了电话,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想着。
钱盖,也被人算计了。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那啥被抓的,可他并不知道,这只是遮掩,遮掩真正的事情。
心中,大是着急!
但人在这三平方的小空间内,让人无计可施!
一夜无眠!
老唐的电话,是在晚上十一点多才打过来的。看到来电,陈东连忙接通。还没开口,手机内已经传出老唐焦急不堪的声音。
“老板,你在哪里?咱们厂被封了!”
“什么?”陈东差点跳了起来:“老唐,发生什么事了?老方呢和马山呢?”
“他们还在对帐!老板,你和老板娘是不是吵架了啊?今天一大早她便带着税所的人来厂里查帐!把所有的帐本全都交出来了。”
“查账?她……她居然这么做?”陈东气的说不出话来。
自己被他们算计,白养了她母子几个月,事发后,自认也没有疯狂的报复,只求离个婚而已。可结果呢?好心没好报,反被她算计?
陈东顿时有种老天瞎了眼的感觉。
“老板,听税所的人说,咱们这次怕是要补交一两百万。现在,厂里的几个银行帐户都被封了。还有那个外国人,叫什么杜拉的,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在马山那里把订金要走,还说要咱们赔偿他的损失……”
老唐说的,没有一个好消息。
陈东听着,心越来越沉,如坠冰窖。
补税、赔偿!
这一刀比一刀狠,看来,这是周立国在赶尽杀绝啊!而在这紧要关头,自己还被关在挽留所,什么事情也不能做。在这一刻,陈东甚至都怀疑,钱盖这时出差办案,怕也是周立国的手段。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
陈东想像不出来,自己当日和周立国说的那些狠话,是有多傻。
但不后悔!
斗不过,只能说自己不行。但如果事到临头连反抗都不敢,那还算是什么男人?
老唐挂断了电话,陈东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和李雪曦离婚的事。
到这一境地,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而被抓的事,陈东更是没脸说。
第二天中午,老唐又打电话过来,税所那边下达了正式的通知,补交国税九十七万,地税六十九万,合计一百六十六万。
交清所有的税后,再酌情复工。
也就是说,不交钱,以后就别想开工了!
至于工厂帐户上的钱,还剩下二十几万,意味着要想复工,还差一百五十来万。
知道这事,陈东在脑海里,一遍遍地算着,不停的打电话。
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偷税被查,工厂被封,与周立国闹翻,这些事居然很快传到那些远在几千里外的客户耳朵内。想要他们结货款,一个个都是借口不断,拒不给钱。
直到手机没电,陈东这才无力的躺在地上。
“呵呵,周立国你说的对,和你翻脸我果然是活不下去。但我不服,就是不服!”陈东握紧拳头:不服,不服,把我关在这里也不服!
不管陈东服不服,警署的人可不惯他,足足关了十五天才被放出来。从多尔希酒店取车,回到工厂。
工厂大门紧闭!
和老唐说的一样,工厂已经被封,所有的员工也都离开,两三百人的工厂,现在是空无一人。
陈东没有下车,坐在车内,看着紧闭的工厂大门,脑海内飞快的运动着。
这税肯定是要交的,除非自己以后不想再做生意了。
要不然,逃不掉。
其实,说起来都是有交税的。
只不过以前是定税。
而且定税的时候,工厂刚开,那时才十几二十人。国、地税加一起,一年也才一千多点。现在,被李雪曦交了帐本,自然……
陈东对这女人和周立国都恨的咬牙切齿,自己几年的心血,被他们这么一弄,算是全完了。
周立国有这样的庞大能量,这一行自己想要继续下去,怕是只有被他整死的份。
要想死里逃生,现在怕是只能用壮士断腕的狠劲了。
申请破产清算。
厂房是自己建的,地皮是自己买的。可以说,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