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牧回到房间好一阵子,都没看到顺子回来。
直到过了10点,他肚子开始咕咕叫,顺子竟仍不见踪影。
“难道是给苏家和沈家通风报信去了?”
可这想法很快就被苏牧否决了。
他决定相信顺子一次。
正思忖,门外忽然有了动静。
只听砰砰两声微响,像是有人敲了隔壁的墙。
随即就是急速的脚步声。
苏牧脚下一震,人已站在了客房门前。
他将门一把拉开,在走廊尽头看到一个飞速离开的背影,而脚下,则是一个信封。
“战书?”
苏牧眸心一敛,谨慎俯身将信封捡了起来。
只见这信封上没有任何标志,来人看样子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打开信封,发现其中放着的,竟是几张照片!
苏牧眸心一顿!
只见照片上,顺子已血肉模糊,看样子,定是遭受了一番折磨。
而照片背后只一行小字:11点,天京城北草村仓库,若是没胆来,就等着丁家收尸后找你的麻烦吧!
借——刀——杀——人!
苏牧双眸微眯,轻轻将照片放回了信封。
若是没猜错,如此歹毒下作的手段,当是沈家所为了。
他二话不说穿上外套从窗口一跃而下,一路狂奔跑出路口拦了辆车。
“草村仓库。”
“啊?”
司机脚下一顿,油门儿刚踩起来就刹了车。
“客人,草……草村仓库?城北那个?”
“怎么?”苏牧眸光一敛道,“不会少你钱的。”
“不是,那地方前几天刚闹了鬼……”司机看上去确实有些怕。
“大白天怕什么鬼?”
“不是……”司机震慑于苏牧周身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一时之间脚下没了分寸,踩两下油门又两下刹车,一时之间,那车就跟半身不遂一般。
苏牧忍无可忍,只好将顺子之前塞给他的卡直接丢给司机道:“你下车,这卡没密码,够买你一百辆车了。”
话音落下,驾驶座旁的车门竟蓦地一震,自动打了开。
那司机也被苏牧一巴掌震了出去。
苏牧来不及解释更多,驾车飞奔而去……
破小的出租车瞬间被他开出了豪车的架势。
没一会儿,便驶入了城北。
而依据导航朝草村仓库前行时,苏牧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阴冷气息,即便当下是太阳高照的上午。
少顷,草村仓库近在眼前。
这是一处废弃了的工业园,仓库就在其内。
苏牧将车子停在园区外,只身跳下车。
周边皆是残败草木,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齿梳,朝不远处一间破旧的仓库而去,生了锈的门牌上,“草村仓库”四个大字依稀可见。
苏牧半弯着腰从侧面加速靠近。
周围只听得到风声,没有半点儿人气。
悄然抵达仓库门前,他屏息凝气倾听片刻,依旧听不到动静。
手腕上的手表提示他,距11点只差半分钟了。
苏牧深吸口气,径直走入仓库内。
一道声响忽然从头顶传来。
“大哥!快走!有……有埋伏!”
他循声望去。
只见顺子竟被绳索吊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血已经模糊了五官,声音亦带着撕裂血腥气。
“大哥!是沈家!你快跑!不要管……啊——”
吊在半空中的顺子竟忽然直下两米!
原来那绳索被人为控制着。
苏牧捏紧拳头顺着绳索看去,才发现仓库二层的角落里,有一个简陋的装置,控制绳索高度的人,应当就藏在装置后面。
他凝神道:“既然有胆量喊我来,又何必躲在背后做缩头乌龟?难道你沈家跟那苏家一样,都见不得人吗?”
话音落下,一个熟悉的阴冷声音当即响起。
“今日你和这丁家的杂种,只能活一个,姓苏的,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选。”
紧跟着就是一阵得逞猖狂的笑声。
苏牧眉头紧皱,心下厌烦。
这沈若愚当真是个阴险小人,竟还被其他家族称为“贵公子”?这天京的豪门多数亦经不得半点儿推敲!
“好啊,姓沈的,你出来,我告诉你答案。”
说话间,仓库侧门被人打了开。
一片黑影紧随而至。
是沈家的人。
只见一群人乌泱泱涌入后分列两侧,看上去算是训练有素。
而沈若愚也终于现身——此时的他,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
跟前一日比,算是有了长进。
毕竟前一日在利尊酒店,他被苏牧揍得四肢僵硬似一具僵尸,当下总算是胳膊腿儿能打弯儿了。
沈若愚坐在轮椅之上双眼猩红。
前一日在利尊酒店所受委屈一一涌现至心头。
苏牧看他那副模样只觉得好笑,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你!”
沈若愚更是震怒,恨不能暴跳如雷。
“姓苏的野小子,你死到临头还敢笑?”青筋攀爬至他的脖颈之间,使他看上去更为骇人几分,可他蓦地冷静了下来,阴沉笑了几声道,“也对,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再不笑,恐怕就来不及了。”
说罢,他勉力用眼神示意手下道:“来人!去,撬开他的嘴让他笑!我今天要让他笑个够!”
一声令下,当即有三人朝苏牧而来!
各个身形壮实,拳头似婴孩脑袋般大。
看那架势,一拳抡过来,普通人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