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根也是头一次见康伯生那么大的气,忙上前劝道:“哪能呢,瞧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生这么大气,平时是谁告诉我要少生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的?”
“可青宁丫头不一样,我可不会看着外人这么欺负她。”
“好好好,她不一样,我也知道她不一样,我心里也是有谱的,怎么也不可能让林家那么欺负了青宁丫头去。”
康伯听了陈金根这话,怒气才稍减,“你说话可得算话,要是让我知道你让青宁家受了委屈,我可不会看在咱俩这点交情上就不闻不问的。”
“你这老头子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大小也是这村里的里正,想给村里人一个公道还是做得到的。”
陈金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伙都早早的起来,沈元平吃了饭就去私塾读书了。
沈青宁给虎子做了药膳让他吃了,让两个小家伙到后院玩耍,自己拿了布匹带着妹妹去徐香梅家里去做衣服。
沈青乐极喜欢徐香梅的小侄子,两人就在那儿多玩了一会,正玩着呢,一个村里的孩子就来找沈青宁,“青宁姐,快回去,你家进贼了!”
沈青宁一惊,立即让沈青乐留在徐家,自己和徐家夫妇一起赶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院里一阵狗叫声,随即响起沈元安的怒斥声,“不许你摘我家的菜,你放下,黄瓜秧都让你拽坏了……”
随即沈青枝也道:“你这人怎么有脸上别人家来摘菜,这跟偷有什么区别?”
沈青宁是难得听到沈青枝那么一个好脾气的人,说话的语气那么不好。
有人上自己家摘菜?这是谁啊,那么缺德!
沈青宁眉头就皱了起来,眯着眼睛就进去了。
这时也有给陈金根送信了,他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上门来了,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清青宁的怒骂,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来偷菜不说,不但祸害人家菜地还打人家孩子,你可真是本事了啊!”
还打人了?
陈金根一听就怒了,“哪个不要脸的过来闹腾!”
一进园子就看到乱糟糟的一幕,小刘氏掀起外衣,兜了一堆的茄子、黄瓜、柿子什么的,地上还有一大堆,旁边还有七八颗秧苗都被好拽坏了倒了几颗搭架子的木头。
陈金根自己忙扭了头,也不让几个儿子往里头看,气道:“小刘氏,你凭什么上青宁丫头家来偷菜,还不给我把衣服放下,也不怕给你们老张家丢人!”
在陈金根他们没来量,由于院子里又是狗叫声,又是怒骂声,早就招了好些人围在门口探头探脑了,这才有小孩子去找沈青宁的事儿。
这会儿看见了小刘氏难看的样子,可没那么好脾气了,有庆媳妇就挤过来拍着手大笑道:“哎哟喂,张家婶子,你偷菜怎么偷得连衣裳也脱了,这要让我铁牛叔知道了,还以为你要偷人呢!”
有庆媳妇说话嗓门大,立即就引得看热闹的人齐齐朝小刘氏看过去,更有后面看不到的,在那里嚷嚷,“谁偷人了?是有人在里面搞破鞋吗?”
谣言都是这么传出来的。
小刘氏闹了个大红脸,忙把衣裳放下,顿时茄子、豆角、黄瓜啥的掉了一地。
沈青宁眯着眼睛,气的脸色铁青。
庄户人家自己种菜,谁摘菜还不挑那成熟饱满的摘,这小刘氏可好,小拇指粗细的黄瓜扭都摘,这是想给他们家彻底祸害了啊。
“张家婶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青宁冷冷的看着她,声音老大。
“我……我能有什么意思?不就……不就摘你家点菜,大家一个屯子里住着,到别人家家点菜怎么了?”小刘氏梗着脖子说。
“张家婶子,你说话凭点良心,青宁姐他们辛辛苦苦种这点儿蔬菜,自家都舍不得吃一口,卖了银钱是要供我元平哥读书的。”
“你可倒好,趁着小安出去倒水,就冲到院子里偷菜了,小安和虎子说了你几句,居然还动手打了虎子,那孩子身上有伤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怎么下得了那重手?”
众人这才看到,虎子躺在地上,脸色不好看,沈元安眼泪巴巴地抱着虎子,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小刘氏,恨不得咬她一口。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小刘氏讪讪的道:“再说,什么偷不偷的,我也是听说青宁家这菜地种的好,乡里乡亲的我摘沈青宁家点儿蔬菜怎么了?要你多管闲事!”
“再说了,我们家和你们沈家也不是外人,我可是你们大伯娘的妹妹,吃沈青宁家点儿蔬菜咋地了?沈青宁可不会像你一样,眼里没长辈,是吧?”
最后一句她是问沈青宁的。
沈青宁怒极反笑,“我们家长辈?你什么时候也嫁进老沈家的,怎么?婶子你改嫁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沈青宁一点没客气,说出的话可十分难听。
人群中顿时一阵哄笑,有那不怕事儿大的就道:“哎呦喂,这是跟张家大叔和离了咋地?”
还有人干脆道:“看上人家几亩地的青菜就改嫁了啊?哎呦,可真是能耐啊。”
小刘氏气的脸色铁青,“死丫头,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不就是几颗破菜吗,还惹出这么多麻烦。
要不是看闺女最近没胃口,她也不至于这么丢人的过来偷菜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死丫头种的青菜可挺好的。
沈青宁冷笑,想惦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