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与苏幻云在窗边看着,一阵好笑。
苏幻云小声道:“严文胜见到郝廷玉年轻英俊又有女人缘,定是打翻了醋坛子。”
萧珪乐得呵呵直笑,“这厮吃起飞醋的样子,真是傻得可以!”
苏幻云说道:“有现成的部曲契书,我去拿一份过来。”
萧珪点了点头,苏幻云连忙走了。
片刻后,郝廷玉来到了四楼,对着萧珪叉手就拜,“属下郝廷玉,参见萧先生!”
“免礼。”萧珪说道:“你除了腰上的这一把横刀,还带了什么东西吗?”
郝廷玉说道:“先生,以往我就是一个吃住在军营的单身汉,全部家当也就只有一刀一马再加一个包袱。今日,我全都带来了。”
“挺好。”萧珪说道,“带上你的全部家当,随我出一趟远门。”
郝廷玉一脸兴奋的抱拳一拜,大声应道:“喏!”
“你似乎很高兴?”萧珪问道。
郝廷玉嘿嘿的笑,说道:“不瞒先生,除了上次去过一趟巩县,我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出去散过心了。每天除了操练、巡逻和站岗,再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就连例行休沐,也多半是关在军营里面,轻易不得外出。我都快要闷死了!”
这时,苏幻云拿着一份部曲契书走了过来。
郝廷玉连忙对着苏幻云叉手一拜,“在下郝廷玉,参见如夫人!”
苏幻云淡然一笑,说道:“郝廷玉,在重阳阁你得称我为苏少主。”
郝廷玉连忙应喏,“是,苏少主!”
苏幻云将部曲契书和一支笔同时递了上来,说道:“先把它签了,你才能跟随先生出这一趟远门。”
“是。”
郝廷玉接过纸笔,看都没看,干净利落的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且摁上了手印,然后将它递回给了苏幻云。
萧珪说道:“郝廷玉,这可是你的卖身契,你也不仔细看一看?”
“不用。”郝廷玉大咧咧的笑了一笑,说道:“所谓部曲,就是随时准备要为主人挡刀挡箭的舍命之人。在下连性命都可以托负给先生,区区一纸契书,还有何可看?”
“这一番豪言壮语,倒是颇为感人。”萧珪笑道,“但我就不信了,你连每月薪酬多少,都不关心了吗?”
郝廷玉一愣,“啊?”
苏幻云笑了一笑,说道:“郝廷玉,你以前在金吾卫越骑营是九品队正,京官的待遇会优渥一些,你每月薪酬大约是三千钱左右。我说得没错吧?”
郝廷玉忙道:“苏少主所言不差。”
“先生给你六千。”苏幻云说道,“另外,你的四季服饰、日常饮食、治病疗伤与婚丧嫁娶之花费,也全由先生负责支出。”
郝廷玉闻言大喜,连忙抱拳一拜,“多谢先生!多谢苏少主!”
“这全是先生的恩赐,你谢我作甚?”苏幻云说道:“郝廷玉,我要以重阳阁少主的名义,郑重叮嘱你一件事情。”
“苏少主请讲。”郝廷玉说道。
苏幻云说道:“如你所见,重阳阁有许多女子。并且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如果你与哪位尚未许配人家的女子,两情相悦、谈婚论嫁,这我管不着。但也另有一句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如果让我发现你心存不良、轻佻浮浪,或对哪位女子犯下不良之举,重阳阁法令森严,必不轻饶!”
郝廷玉不敢怠慢,连忙正式一拜,沉声应道,“喏!”
萧珪说道:“郝廷玉,苏少主的话,你务必要牢牢记在心头,切不可犯了这些规矩。别说是你,我也一直都在严格遵守,苏少主定下的这些规矩。”
“是,先生。”郝廷玉应道。
萧珪说道:“现在,轮到我来交待,我的规矩了。”
郝廷玉忙道:“先生请讲。”
“我的规矩,就比苏少主的简单多了。”萧珪淡然道,“仅有一条。”
郝廷玉郑重其事的认真听着。
萧珪说道:“四个字,惟命是从。”
郝廷玉微微一愣,“这不跟军营里一样吗?”
“若有怀疑,立刻走人。”
“不不,在下没有任何怀疑——惟先生之命是从,郝廷玉一定做到!”
萧珪站起身来朝楼梯口走去,“出发。”
“喏。”郝廷玉应了一声,大步跟上。
“回来。”苏幻云喊了一声。
郝廷玉连忙转身一拜,“苏少主还有何吩咐?”
苏幻云指了指堆在旁边的一大堆包裹,“这是先生的行理。”
郝廷玉有点傻眼,“这么多?!”
苏幻云淡然道:“我必须补充一句,惟命是从,也包括先生的家人。刚好,我就是。”
郝廷玉连忙撸起袖子,“我来,我来!我马上就把它们,全都扛下去!”
刚走到三楼的萧珪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暗笑了两声,继续下楼去了。
严文胜在院子里仔细的检查两辆马车,以免路上出什么故障。他一边忙碌一边嘴里嘟嚷,“先生的队伍,日渐壮大喽!出门趟远门,一辆车子都装不下喽!”
虎牙正和红绸站在一旁悠闲的聊着天,听到严文胜的唠叨,她转过脸来说道:“严文胜,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嫌我多余吗?”
“我可不敢!”严文胜忙道,“说不定哪天你就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如夫人。小人哪敢得罪你呀!”
虎牙有点恼火,对红绸说道:“红绸,赶紧管一管你家这个长舌男!”
红绸笑道:“虎牙,我觉得他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