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倦鸟都已归林,简之仍旧没有将寿王李瑁给找来。
咸宜公主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向杨玉瑶抱怨道:“我那兄长又不知道玩到哪里去了,简之去了这么久,仍是没能将他找到。”
杨玉瑶说道:“殿下莫要心急,兴许再过片刻,寿王殿下就来了。”
这时,影姝提着一个热乎乎的小蒸笼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殿下,三娘子,来尝一尝我亲手做的小天酥吧?”
“你这么快就学会了?”咸宜公主惊讶道,“影姝,你可真聪明啊!”
杨玉瑶则是连忙揭开了蒸笼,抄起筷子就夹起了一个小天酥,笑道:“我先尝一尝!”
影姝笑了一笑,“三娘子,还是殿下先请吧?”
“哦,对对。”杨玉瑶连忙拿起一个碟子,将自己夹好的小天酥放了下去,然后递到咸宜公主面前,“殿下,你先请。”
“没有关系了。”咸宜公主笑吟吟的说道:“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要这么见外。”
“还是殿下先请。”二人都坚持。
“好吧,那我就先尝一尝。”咸宜公主小心翼翼的夹起滚烫的小天酥,浅尝了一口,立刻扬起眉梢又竖起了大姆指,表示赞叹。
杨玉瑶等不及了,连忙也尝了一个。虽是烫得够呛,但也立刻竖起了大胟指来。
“真好吃!”二人吞下食物,异口同声的赞叹起来。
“太好了,看来我成功了。”影姝笑道,“现在还有一些烫,等它放凉了一些,我们再慢慢吃吧?”
正说着,简之快步走了过来,叉手一拜,“启秉公主殿下,寿王殿下到了。”
“总算是来了!”咸宜公主轻吁了一口气,举目朝前看去。
寿王李瑁正慢吞吞的从马车上下来。随后,他还伸出手,搀扶马车上的一位姑娘,慢慢的下了车。
等那女子下了车,大家才看清,她就是杨玉环。
咸宜公主和影姝都看向杨玉瑶,问道:“你不是说玉环染了风寒,卧病在家吗?”
“对呀,我昨天还去我三叔家里,探望过她,千真万确!”杨玉瑶也是面露惊讶,小声道,“但我当真不知,她今天怎的就和寿王殿下在一起了。”
这时,寿王李瑁与杨玉环一同朝凉亭这边走来。两人并肩而行,杨玉环咳嗽了几声,寿王李瑁十分关切的低头询间,杨玉环只是面带微笑的轻轻摇头。
等他二人走到近前,杨玉瑶与影姝一同迎上,施礼参拜。
“你们都在啊?”寿王李瑁面带笑容的对她们点了点头,又看向咸宜公主,问道:“咸宜,你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叫我前来,不会就是为了,叫我吃几颗小天酥吧?”
“当然不是。”咸宜公主看了看杨玉环,关切的问道:“玉环不是染了风寒么,怎的还跑到外面来了?”
“公主殿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咳咳!”杨玉环一边说,仍在一边咳嗽。
杨玉瑶连忙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公主殿下,这里有风,我想带玉环去房间里歇一歇。”
“好,你们去吧!”咸宜公主点头。
影姝施了一礼,也跟着一同离去,其实就是回避了。
寿王李瑁自顾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小天酥,赞道:“味道不错!小妹,你最近学了不少东西嘛!”
“我可没有这般的心灵手巧。”咸宜公主在寿王李瑁的身边坐了下来,说道:“这是影姝做的。她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学会了。神不神奇?”
“半天?”寿王李瑁又夹起一团小天酥,看着它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要是给我半年,我也学不会。”
说罢,寿王李瑁又将这一团小天酥包进了嘴里,嚼得十分带劲,满副享受的表情。
咸宜公主等他吃完之后,认真的说道:“阿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
寿王李瑁擦了一下嘴,坐到端正,说道:“小妹请讲。”
咸宜公主说道:“母亲身边有一个叫袁思艺的宦官,你认识么?”
寿王李瑁寻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见过多次,算是比较熟悉,但没怎么打过交道。他好像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在母亲身边伺候,那时候我都已经住到宫外去了。”
咸宜公主说道:“袁思艺现在已经是八位内给事之一,在内廷可以称得上位高权重,算是母亲的心腹之人。”
寿王李瑁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小妹,为何要如此郑重其事的提到,袁思艺这个奴婢?”
咸宜公主的脸色微微一沉,说道:“因为这个奴婢,正在拆主家的台,败主家的名声!”
“这还了得?”寿王李瑁皱了皱眉,飞快的寻思了片刻,抬眼看向咸宜公主,说道:“小妹,那个袁思艺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告诉为兄,为兄为你主持公道。别的不说,好歹要赏他几十廷杖,打个皮开肉绽再说!”
“阿兄,你误会了。”咸宜公主说道,“袁思艺从未得罪过我。他再如何得势,也只能在那些宫女小黄门面前嚣张,量他也没那个胆子,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寿王李瑁微皱眉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咸宜公主,突然咧嘴一笑,“哦,我知道了!”
咸宜公主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阿兄知道什么了?”
寿王李瑁笑道:“你是在替别人出头吧?”
咸宜公主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替萧珪,对不对?”寿王李瑁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