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小脸儿发红带着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兴奋与期盼,提着裙裾,轻快的朝楼上走去。
简之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她。
到了三楼的楼梯间,咸宜公主突然停住了脚,转过身来对简之说道:“你在这里侯着。”
“殿下……”简之看来有点不放心。
咸宜公主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不听话,就打你!”
“喏。”简之无可奈何,只好叉手一拜应了命。
咸宜公主暗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递到简之面前,“呶,赏给你的。”
“殿下,这是……”简之有点不解。
咸宜公主说道:“这是上次南海进贡的深海大珠子,圣人赐给本宫的。现在本宫将它送你了。”
简之慌忙弯腰拜下,“奴婢万不敢受如此重礼,还请殿下收回!”
咸宜公主说道:“上次本宫醉酒,你护驾有劳,却被我皇姑责罚。本宫于心不忍,赐你一物,也算是为我自己寻得一份安心。”
“殿下心意,奴婢心领就是。”简之说道,“但如此珍贵的皇家御赐之物,奴婢万万不敢生受!”
“拿着!”咸宜公主不耐烦的低喝了一声,“你怎么唠唠叨叨的!”
简之仍是愣着,不敢接下那个盒子。
“烦死了!”咸宜公主很霸道的将盒子往简之怀里一塞,提起裙裾转身就走。
简之双眉微皱的凝视着手中的盒子,道了一声:“奴婢,多谢殿下……”
坐在窗边的萧珪,很清楚的听到了她二人的对话。不由得会心一笑,心想这个小公主,还真有一点刀子嘴豆腐心。
刚刚走上几级楼梯的咸宜公主又定住了步子,转身说道:“这此侯着,不许乱跑!……更不许,偷偷上来!”
“喏!”简之双手握着盒子,弯腰拜下。
咸宜公主嘿嘿的笑了两声,脚步轻快的朝楼上走去。
简之抬起头来,用近乎虔诚的眼神看着公主,小声道:“殿下,如你这般善良的人,定会一生康宁,平安幸福……”
咸宜公主走到四楼的时候,萧珪从座位上起了身迎上来,叉手施了一礼,“萧珪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吧!”咸宜公主的语气,分外的轻松。
“谢殿下。”萧珪朝咸宜公主身后看了一眼,说道:“苏幻云怎的没有,将茶水送上来?”
“她正有收拾,马上就来。”咸宜公主仿佛有点不敢直视萧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四下乱转。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一副,刚刚悬挂上去的墨宝。
“河清海晏。”咸宜公主念了一句,径直朝它走了过去,细细的观摩起来。
萧珪走到了她身后两步开外,站着。
看了一阵,咸宜公主说道:“这个字,肯定不是高力士写的。”
萧珪淡然一笑,“何以见得?”
“别人不认得高力士的字迹,我还不知道么?”咸宜公主扭过头来,快速的看了萧珪一眼又转过了头去,抬手指着那一副字,说道:“这个字,是你写的吧?”
萧珪呵呵的笑。
“这么说,我猜对啦?”咸宜公主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萧珪。
萧珪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有奖励没有?”咸宜公主问道。
萧珪微微一怔,心想又不是我叫你猜的,这也要给奖励吗?
咸宜公主见他不作声,轻哼了一声,“你真小气!”
萧珪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殿下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以此充为奖励,如何?”
咸宜公主的眼睛又乱转起来,突然就盯上了萧珪的腰带,说道:“这个蹀躞带,看起来很是不错嘛!”
萧珪一怔,你不是吧,莫非要我当场宽衣解带?
咸宜公主嘿嘿的坏笑起来,“瞧你紧张的,我逗你呢!”
萧珪呵呵一笑,叉手施了一礼,“谢殿下逗。”
咸宜公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背剪起手走到了窗边的大书案旁,低头看了一看,说道:“你在读诗集?”
“随便看看。”萧珪走了过来说道。
咸宜公主拿起那本书翻了一翻,说道:“这是洛阳新出的诗集,我最近也曾读过。你最喜欢这里面的,哪一首诗?”
萧珪微然一笑,吟了一句:“长啸梁甫吟,何时见阳春?”
咸宜公主眼睛一亮,马上接道:“君不见,朝歌屠叟辞棘津,八十西来钓渭滨!”
萧珪吟道:“宁羞白发照清水,逢时吐气思经纶。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
“太棒了!”咸宜公主兴奋的拍手叫了起来,“原来,你也喜欢李太白的这一首《梁甫吟》。据说这首诗曾在今年年初之时,被洛阳的一些文人墨客,评为开元二十一年的,最佳诗作呢!”
萧珪点了点头,“可惜李太白如今不在洛阳。否则,我真想把他约到这里来,登高赋洛阳,大醉三千场!”
咸宜公主满是好奇的看着萧珪,“你与李太白,认识吗?”
萧珪淡然一笑,“何止认识。”
咸宜公主用仰慕的眼神看着萧珪,点了点头,说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可没有李太白那样的才华。”萧珪笑了一笑,说道,“只是因缘际会,我二人偶遇过一次。随后又因偶然,结下了一场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咸宜公主恍然一怔,“我想起来了,上次在旧渠水牢……”
说到一半,她有点尴尬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