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悦一愣,多重的欢喜如浪潮汹涌的扑在心头,他享受妻子的热吻,然而还等不急他去加深这个吻,灼华却紧揪着他的衣襟滑落在他的臂弯里。
笑意凝在了嘴角,徐悦呼吸一滞,“怎么了?可是哪里伤着了?”
她知道定是方才紧张他的安危之下动了胎气,孩子怕是等不急要出来了。
灼华瞧他紧张的失了魂,想笑却是先拧紧了眉,下腹一阵收缩的疼痛,抽走了她的力气,痛的说不出话来。
李郯正要取笑,眼角余光睹见她白底的裙衫上一片血迹,惊了一跳。
赶紧拽了宋嬷嬷:“赶紧抱了去哪个干净的屋子,她这是要生了!大夫呢?大夫来了没有?稳婆家里可备下了?”
徐悦和宋嬷嬷都是稳重人,却也不由呆愣了数息,这才都跳了起来,赶紧拔着嗓子于一种混乱里吩咐找人、备物、烧水。
好在为防灼华早产,稳婆和乃母子一直都养在府里,也没受伤。
婆子们升火烧水,丫头们收拾床铺、准备衣裳,虽急急忙慌了些,倒也一切顺手。
这些年灼华身子养的不错,又许是生过一胎的原因,比起上一回生产,这一回倒算得顺利,没有痛到晕过去,宫口开的也顺利,只是这一夜实在受惊不小,又被徐悦闯火海狠狠吓了一回,到最后关头便有些脱力,好在两碗参茶灌下去倒也提了神了。
尽管稳婆几遍告诉孩儿的父亲一切顺利,徐悦仍是吓的面色煞白的比灼华还可怕,冷汗淌不停,脸颊上的血迹都冲刷干净了。
鸟雀轻啼唤了朝阳初升,廊下琉璃灯摇晃间有了碎碎光影,梅花上坠着的水珠反射了太阳的光线,有了一抹晶莹五彩的光芒。
天光透过素白窗纱投进室内,将窗棂上鹿鹤同春雕花纹路映在了地上,似淡淡的水墨画,有着柔软的温度。
熬了一天一夜,于三月十六清晨,在稳婆一推手的助力下徐大姑娘嗷嗷出生,啼哭声清脆有力,有五斤六两重,康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