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徐悦身死的这一年里,谁也没有提及世子位,似都忘了。
其实,不是忘了,只是人心都在变化。
徐惟在广西三年任满之后原是打算原州续任同知的,只是那时徐悦在外打仗,邵氏实不想小儿子再不在身边,便求了国公爷去吏部通了关系,把徐惟留在了京城。
只是徐惟经过三年艰苦知县,早也不是当初的他,对世子位或许还有期望,但也不再想着用这样或那样的手段去得到,或许也晓得,想做一个能撑起门楣的世子并不是用满腹的诗书便能做到的。
他同意留下离的父母亲长近一些,却也不肯入六部,希望继续历练几年。
最后两厢让步,便在京畿府下做了个从六品的州同知。离家不远也不近,不必如从前三年才能回来一趟,如今逢年过节的,也是能在当日赶回来的路程。
萧氏是个能忍能容的,对徐惟也真心实意,一等便是三年,毫无怨言。好在徐惟也念着她的好,三年里倒也没有给她带回个庶子。
这一年多里他也常有回来,与萧氏又添了个男孩,如今夫妇两也是儿女双全了。
徐悦在一旁坐下,两个孩子亲热的黏上去,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腿上。
双手圈住扭来扭去的孩子,徐悦的神色间皆是宠溺与满足:“听殿下说起你在广西做的不错,上官的考评对你也多有赞赏。”
徐惟一笑,倒也有了几分傲气,“勉力而已。”
魏国公长长一舒,“如今朝局复杂,也无畏这时候卷进去。悦儿在军中磨炼了十多年才回的京,艰苦的条件能磨炼人的意志,这样很好,在下头多历练几年,磨去了棱角再入六部会对你更好些。徐家的门楣,就要靠着你们这一辈的郎君来撑起了。瞧你们兄弟都出息,徐家的列祖列宗也能感到欣慰了。”一顿,看向徐惟道:“兄嫂于民生时局多有明朗,你有什么不解的,自可去问。”
“是,儿子明白。”徐惟点头道:“前年广西水涝,还是多请教了大嫂才有了很好的解决方法。”
徐悦似惊讶的扬了扬眉,“她还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