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叹了叹,“你醉了,去小憩处休息一会儿吧!”
官场待了近四年,他的神色沉稳了许多,说话幽缓,似在自言,“是啊,醉了,有时候盼着自己永远醉死过去也便罢了,也好过亲眼看着你与旁人成婚生子。”
灼华无言。
被一个人心心念念着,什么感觉呢?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欢喜的,因为前世从未得到过这样的浓情。后来有过可惜,因为她们确实不合适。
如今,途剩了无奈。
“我以为你是淡漠的,可我看到你看着他时却是那么的欢喜。”蒋楠的嘴角含了一抹淡若山峦剪影的笑意,语气如雨后空气,湿黏沉重,“若你给我,哪怕一丝明确的情意,我也能放手一搏。”
灼华忽的抬头,看着他,一双浅眸晶光潋滟,她漫声道:“你的情意是有代价的,你需要我先付出,付出到你看得见。而我希望得到对方的不顾一切,而不是对方等着我有所反应。你看,我们真的不适合。我们都是被动的那种人,需要旁人的情意推动才能前行。我们这样的人,没有那么多的深情,就算在一处也只会渐行渐远。”
蒋楠张了张嘴,喉间似吞了毛栗子般,刺的生疼,无言可辨。
她的神色清越如山巅云,空明静水,徐徐道:“那时候我不反对与你相处,是因为你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纵奢靡,你有大好的家世却依旧勤奋上进,这很难得,可,并不是非你不可。其实你们说的对,我本质就是个冷漠的人,落不进我心里的人,我不会分了心思去理会去难受。”
他的神色如沾了“杏花微雨”的朦胧,“徐悦、徐悦便值得你这样摆在心里么?”
灼华的心底因为这个名字暖暖充盈,便如锦绣温柔的桃花,迎着风,一树树的开到极致,轻盈的芬芳无比柔和。
“徐悦他很好,他知道我身子弱的,他知道我可能无法承受生育,知道我或许命不长久,可他认定了,便为我不顾一切,从始至终,他不需要我为了这桩婚事烦恼什么。这便是你们的不同。”她满眼的明亮光彩只为那一个人,仿佛漫天星河也倾不尽她对那个人的欢喜与眷恋,“徐悦把能给的情意都给了我。我很高兴,可即便如此,也是等到我感受到他所有的付出,我才爱上的他。”
蒋楠默了许久,心中一片苦涩,“便是我懦弱了。你总是清醒的……”
灼华笑,朗声清脆:“人世一遭不易,便是要活的清醒些。”
说罢,她便回了头。
想着今日李彧和李锐也是来的,灼华便有不想往前头去了,实在厌烦去应付这些人,还不如回去看儿子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