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趁着她迷惘时,他问了一句,“你和谁来过?”
“李彧……”灼华下意识的回答,又戛然而止,抬眼见丈夫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神色,她一惊,心尖微痛了一下,侧身搂住他的颈,与他紧紧相拥,“没有,一场虚无而已,只想同你在此处。”
你同李彧何时来过?
你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是否心中还有他?
徐悦想问的太多了,可见怀中娇软低语的人啊,终是问不出来了,他叹息一声,带了无尽怜惜和无奈,把摇曳晃荡的信任重新磊的结实些,交托到她的手中。
皇帝急招,徐悦去了王帐,留下了护卫,叮嘱了倚楼和听风小心伺候着。
顺着溪边走了一会儿,灼华准备回去,却见李彧迎面而来。
灼华想起方才,觉得,若是徐悦要是晓得她和李彧单独相处,怕是要打翻醋坛子了,于是提了裙摆转身就走。
李彧大步追上,挡在了她的前面,“只是同你说说话,那么多人,我不会怎么样的。”
临近傍晚,大家都出来走动,若是让人瞧见他们你追我逐的怕是更难看。
灼华皱了皱眉,“你退远些。”
李彧顺应她的话,退后了三步。
这几个月来,朝中大员更迭变换,李彧和李锐情势越发胶着,斗的如火如荼,却依旧不相上下。
除去了闲散王爷的皮子,肃清了江西官员、协助蒋橣整顿了户部、平了两桩冤案,他倒也做出了几件漂亮事。
如今皇帝面前,他正是得宠时候。
灼华冷淡道:“这时候不在王帐待着,出来做什么。”
李彧看着她,眼神如云,“父亲有事要与大臣商量,不叫伺候着。”
数月不见,她似浑然变了一圈,眉目间迤逦清艳,恰似春日明媚光耀,眸光依旧清冷,却又不似清冷,仿若拢了一层薄纱,漾着半透明的水色,氤氲透骨的柔色。
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徐悦么?
“徐悦方才也去了。”顿了顿,他问道:“他、对你好么?”
嘴角不由自主的抿了个笑意,灼华脱口道:“很好。”
见她满足神色,李彧眸中的丝丝欢愉乍然而收,怔了半晌,说道:“那就好。”
“殿下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灼华微微屈膝,告退了。
李彧看着她淡然转身,无有丝毫留恋,眉心紧锁,似无法负荷的痛苦记忆纠结于一处,“你当真因为一个梦而如此厌恶我么?”
灼华声音清冷中透出一丝怅然,“你怎知,我未经历?”
她的低低一语,他听清了,却不明白,“什么?”
她一叹,恨了那么久,厌恶了那么久,忽然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撇过脸,只道:“没什么,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