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会遇见李怀,少不得又得费一番口舌去应对,倒不想今日清静的很,与宋文倩磕着瓜子儿听着李郯讲着她近日的见闻,倒也得趣的很。
灼华默默想着,若是将来有一日这些争斗结束,或许她也能如那些闲散太太一样,打理打理自己的小院子,疏懒着与亲近的姐妹们闲聊京中八卦,相携着去哪座格外灵验的寺庙去拜一拜,偶尔与丈夫小吵小闹几句增了生活趣味,这样的日子倒也挺有意思的。
秋水歪着头看着灼华,好奇道:“郡主笑什么呢?”
灼华楞了一下,睁开眼摸了摸依旧上扬着的嘴角,自己也好奇了一下,到底笑什么呢?
莫不是期待着来日还能与忍功深厚的徐悦吵一架不成?
“你说得把徐悦闹成什么样他才会与人吵架?”
不明白主子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秋水眨了眨眼道:“世子爷是陛下的心腹大臣,自然是能忍且不动声色的。奴婢只是觉得世子爷总是十分温柔的,寻常听了旁人的闲话也不过一笑而已,若真是将世子气到那程度,大约是杀人了,也不至于去与人吵架才是。”默了默,“奴婢认得世子爷那么久,好似也就郡主的事儿能叫世子爷失态了。”
灼华支手托腮,润白的手指点着脸颊。
当时知道徐惟要害他,也不过沉了沉脸色,可她被烫伤一些竟是急的白了脸。成婚至今,他待自己的确是极好的,便是有旁人家的小女郎吐露爱慕,也不过当做耳边吹过一阵风罢了,那双会水韵韶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时总是如云星辰大海的清辉皎皎,她心底是高兴的,可高兴之余免不得生出几分浮萍的迷惘来,又要去怀疑这样的情意能维持多久。
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当真一点都不洒脱。
秋水见她眸中生了忧愁,更是不解了,“郡主为何又伤怀了起来?”
灼华叹了一声,整个人伏在软枕上,无端端烦躁起来,她受伤至深,本该与情字不生喜悲才是,原何频频失了心序?
外头忽然有杂乱的脚步随一股显露于外的杀意急促的靠近而来,便是灼华这样功夫上的半吊子也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