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妈妈惊了一声“哦”,“竟是如此么!”
“那几家判了刑之后,郡主还是去宫里求了请,讨了本该流放和充掖庭司的姑娘出来,安排了去远地生活。”太夫人眼睑微垂,笑意深深,“悦哥儿虽是武将,有时候啊到底心肠不够硬。而郡主是个护短的,既狠得下心的又怀了恻隐之心,但凡是她看重的都会护在身后。当初我看中这门婚事,便是晓得她是能护着悦哥儿的。”
在擦脸的水里加了玫瑰花水,绞了帕子递到太夫人手中,石妈妈点头道:“听说当初被牵连在玉玺案中的那个小太监被孙清削了两根脚趾,郡主回头就削了孙清的半个脚掌。果然了,对朋友都如此仗义,对世子爷自当更是爱重了。”
“有她在,将来咱们这些老东西就是咽气了,也能安心了。”
石妈妈替太夫人抹上香膏,笑着道:“太夫人还要看着世子爷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呢!”
八月初二,静姐儿的双满月酒。
之后第二日,徐惟启程去往广西辖下的一个颇是贫穷的县城,开始他的磨炼。
萧氏什么都没问,细细收拾了细软,抱着孩子送了丈夫出城。又拨了两个性子老实勤快的丫头陪同上任。
“等你回来。”
徐惟揭去了洒脱面具,神色微有深沉,看着妻子和女儿没什么特别的留恋,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了。
邵氏在后头直掉眼泪,“广西啊,那里穷山恶水的如何适应的了啊!便是让他出去历练,何苦选这么糟糕的地方呢?”
国公爷便劝着,“不过三年就又回来了。他是男子,如今更是父亲的了,不再是躲在父母身后的小孩子,是该为妻儿扛起些责任的时候了。既是历练,便是该去苦难的地方心智才能得到足够的磨炼。咱们徐家,需要他们这一辈撑起门楣了。”
萧氏望着丈夫越走越远的北燕,有些茫然而坚韧的一笑,“夫君定能熬过最苦难的时候,待他回来,便是最好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