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心中既惊且怒,低吼的语调有钝器磋磨后破碎的沙哑。
“二、二爷身边的小厮给的。”毛安家的一怔,反应过来,看向莲生惊惶不已的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要杀你啊!”
“他要杀我!他竟然要杀我!”莲生的面颊上仓皇落下两道泪来,怒极反笑,“我为他做那么多事,我还怀着他的孩子,他竟要杀我灭口!”
静月忽的沉寂了面色,冷然抬眸看向莲生,阴鸷的神色与她娇软的面庞极是不符:“谁的孩子?为谁做事?做了什么事?”
莲生蓦的看过去,见静月神色全不似往日温软天真,竟是一副沉稳凌厉模样,吓了一跳,久久说不出话来。
静姝听得里面的动静,忙悄么声儿的去正屋回话:“动手了!”
灼华淡淡一笑,“到底心思深,忍得住,生生又等了一个月,下足了木棉籽油才动手。”
“这两回几乎都是整瓶都换走的,若是吃下去怕是……”后果静姝不敢想象,“姑娘不去问话么?”
“急什么,静月会帮她们理清楚现在于她们是什么处境的。她想活,想一家子都活,自然晓得该怎么做。”冰雕摆在软塌边上,幽幽散发的寒气,灼华懒洋洋的眯着眼靠在套了冰蚕丝枕套的软枕上,“这会子国公爷和世子都还没回来,人不齐,戏还不好开唱呢!”
静姝咧嘴一笑,一想,又道,“毛安一家子都是府里的老奴才,身契都是在夫人手里的,若是被二爷悄悄要走了呢?”
“身契在谁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没有那几张身契,我也能处置了她们。”灼华闭着眼睛假寐,缓缓一笑,“自然也能保住她们。”
静姝抿了抿唇,愤然道:“莲生明知换进去的不会是好东西,她还是做了,如此恶毒心思,姑娘要饶她么?”
灼华倒是没什么气愤的,私心作祟是常事,奴婢爬床想上位的例子在京里也是比比皆是,不过澹道:“我饶了,太夫人和徐悦也不会饶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