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华苑的时候,秋水和长天已经将箱笼都收拾好了。
淑妃和白凤仪不多时也回了来。
虽说是皇帝的意思叫她搬走,但搬走前总要亲自同沈缇说一声的。
灼华语调温柔却也疏离:“今日闹的累了,娘娘用些膳食,好好歇一觉吧!”
淑妃慈爱的看着她,仔细便着她的神色,却只见浅眸深处一片清冷沉静,拉着她的手左右的叮嘱着要好好吃饭好好服药,又小心的替白凤仪与她说和,“都是那起子小人挑拨,咱们可是一家子骨肉血亲,可不能中了背后之人的计了。”
灼华神色温婉,无有不应。
说了话,灼华同李郯出了院子,白凤仪却追了出来。
“白姑娘有事?”李郯防备的盯着她,将灼华掩在身后。
“我不过同表妹说几句话而已。”白凤仪的面色有些苍白,唇瓣被她自己咬破了,透着一丝血红,可怜又凄然,她盯着灼华的脸,美丽的眸子里充斥着太多的情绪,有嫉妒也有怨念。
一阵风吹过,感觉有些发寒,灼华拢了拢厚厚的袍服,淡淡的看着她,“表姐要说什么?”
看着她一脸淡淡的样子,白凤仪心口就无由来的痛苦,紧着下颚,僵硬道:“我没有做!”
灼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依旧是淡淡的样子,一点都不想与她演什么姊妹情深相互和解的戏码。
好饿好晕,她只想回去吃饱肚子再歇一觉。
“我什么都没做,我不需要你的原谅。”白凤仪越见她淡淡然的样子,越是心口刺痛,出口的话变得尖锐起来,“你没资格原谅我!”
灼华抬手揉了揉额角,“恩。”
灼华的无视和冷漠激怒了白凤仪,凭什么殿下偏偏喜欢上了她,凭什么她得不到的,沈灼华却是不屑一顾,她心有不甘,伸手用力的推了灼华一把。
灼华原就又累又晕,冷不防被她推了一记,脑袋狠狠一晃,没站稳跌进倚楼的怀里,手臂上的伤口猛地拉扯了一下,痛感窜过,灼华只觉得头皮发麻,晕了过去。
“灼华!”
“姑娘!”
李彧被李怀缠住了说话,好容易脱身出来,一靠近便看到沈灼华晕了过去,顿时对着白凤仪怒目喝道:“你做什么!”
黑脸的听风因为今日没有保护好灼华,让她受了伤,火气已经临界爆发,这会子白凤仪这一把推出去,直接把人弄晕了,顿时气的暴躁了起来,拎了白凤仪就扔进了一丈开外的湖泊里。
一众目瞪口呆之后,尖叫声四起:“啊!救人啊!”
“县主晕倒了!”
“白姑娘落水了!”
一时间朝华苑的门前乱成一团。
禁军不敢靠前,小太监下水救了白凤仪上来,李彧忙是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将白凤仪裹了起来。
浑身湿透的柔弱姑娘瑟瑟发抖,唇色发紫,又惊又怕的缩在心上人的怀中,揪着心上人的衣襟,嘤嘤哭泣了几声也晕了过去。
李郯拖着灼华的胳膊让听风将她横抱起,收手是感觉手心一阵撵腻,抬手一看,竟是一手的血,“伤口裂开了!快,来人,叫太医去清潭居!”
一个两个的都晕了,沈缇左右为难,最后留了李彧下来,自己跟着一同去了清潭居。
太医得了消息,提了药箱脚步匆匆,一个去了朝华苑,一个去了清潭居。
两撇小胡子的刘太医隔着纱帐替灼华把脉,面色严肃,一室的寂静,许久后才收了手。
李郯忙问道:“如何?”
蒋韵瞧了眼面色苍白的灼华,口气焦急道:“不是说不严重么?怎的就晕过去了?”
刘太医拱手回道:“县主失血有些多,自会有些头晕,再加上打斗时耗费了些体力,大约是受了惊又脱力,才至昏厥。伤口微臣已经瞧过了,有些牵扯到才会又出血。县主的伤口有些深,须得小心养着,切不可再有牵扯。”
淑妃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担忧,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只需好好休养便成么?”
“是。”
淑妃原想着待灼华醒了同她说说话,培养一下姑侄感情的,可在清潭居待了一个时辰,灼华人没醒竟烧了起来,刚喂下去的汤药全数吐了出来。
刚离开的刘太医又被李郯给揪了回来,开了退烧的汤药喂下去,又配合了金针,一直到了第二日早上才把烧压了下去。
这一昏睡就是整整两日,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的下午。
灼华抬了抬右臂,感受不到多少痛感了,大约是开始结痂了:“倒算是因祸得福了,烧糊涂了,也不晓得痛,一醒来倒也好了。”
“您可把咱们吓坏了,好在刘太医医术也是极好的。”秋水见她醒来,终于松了口气,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又拿了两个攒金枝的软枕给她靠着,“头一夜淑妃娘娘陪的,昨儿、今儿也来瞧过,方走不久。”
灼华淡淡一笑,这一出戏做的,可真是叫人感动了。
长天撇撇嘴:“要不是因为是表姑娘动了手,她能这么好心陪一整个夜晚,还不是想着感动县主,好叫县主不同表姑娘计较!”然后又高兴起来,“听风见她对您动手,气急了,把表姑娘丢进了湖里。”
“什么?!”灼华愣了愣,浅眸一睁,“丢、丢哪里?”
宋嬷嬷端着汤药进来,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