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破晓。
姜芷就起来了。
等着杜长肃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和徐氏把早饭做好了。
虽然说今日就要去考试了，但是姜芷和徐氏也没准备的太丰盛，吃的太杂容易闹肚子。
这一次是大考，要在考场里面待七天。
这七日，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就算是想放弃，那也要在里面待满七日。
七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多身体羸弱的学子，都有一些坚持不下来。
想到这，姜芷就不免想起了纪昀。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瞧见纪昀了。
自从上次纪昀去寻她，她刻意回避开来之后，就没有见到了。
不过纪昀也不用参加科考，上次是姜芷误会了，纪昀之所以出现在临州府，那是去巡查考试的。
根本就不是去参考的。
这一次，姜芷听崔明樱说，纪昀也离开了京都，去了雁北关。
姜芷不知道纪昀是怎么想的，他的身体明明那么羸弱，为什么还要去雁北关？
雁北关是苦寒之地，又恰逢秋冬，他去了……希望他能好好回来吧。
姜芷在感情上没办法回应纪昀，但是，她还是希望纪昀能好的。
杜长肃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裳，他从来都没有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这次么？是徐氏的意思。
希望杜长肃能考的好一些，毕竟红色，是好兆头。
姜芷看着杜长肃，这样浓重的颜色穿在杜长肃的身上，衬的杜长肃越发的俊美。
少年人的星眸，落在了姜芷的身上，定了好一会儿，仿若要把姜芷印在自己的心上一样。
姜芷对着他展开了一个笑容：“长肃哥哥！你醒啦？快来吃饭！”
杜长肃微微颔首。
早饭是菜瓜包子，番薯小米粥。
菜瓜还是之前的时候存下来的，这种菜瓜很大，放在地窖里面，差不多能存到过年的时候。
包子做的皮薄馅大，那薄薄一层的皮儿也十分宣软。
姜芷有一些紧张，长肃哥哥今天就要去考试呢，一定能好考吧？一定能吧？不过就算是考不好，她也不会改变对杜长肃的态度。
呸呸呸，不能这样想，长肃哥哥怎么会考不好呢，一定能考得好！对，就要这样想，这样想才有好兆头！
姜芷的心里面，乱糟糟的，一会儿一个念头，越想就越是有紧张的感觉。
抬头一看，杜长肃却面容平静的很，这该紧张的那个，似乎完全不紧张，姜芷这个不需要考试的，反倒是十分紧张了。
昨天的时候，徐氏就把杜长肃的东西点好了。
吃过饭之后，徐氏又把东西，拿出来细细的点了一下。
不过这东西里面，有一样，让徐氏愣了愣。
因为昨日的时候还没有这样东西呢，这分明是今天才被人放进去的。
至于是谁放进去的？要么是杜长肃自己，要么就是做这东西的人。
姜芷看着被徐氏拿在手中的香囊，有一些脸红，完了完了，大舅母肯定认出来了，这是她做的了！
毕竟除了她，也没人能做的这么丑啊。
姜芷小心翼翼的看着徐氏的眼神，徐氏细细的把香囊打开了，看了看里面放的东西，没有什么违禁的，这才把香囊放到了原位上。
徐氏把一切都检查妥当后，就亲自拎着这箱笼。
接着就是他们一起去送杜长肃去考场了。
用的马车，也是早先的时候雇好的。
许是要保持精力，杜长肃这会儿坐在马车里面，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微微垂眸，不知道想着什么。
到了考场的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其实来考试的人，也没多少，但是来送学子的人特别多，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
要知道，来这参加考试的人，最差的，也是一个举人啊。
杜长肃在这碰到了崔明松，也碰到了季宜安，三人颔首示意，也不多说更多的话，都显得格外的沉稳内敛。
不过姜芷却注意到，季宜安的身旁，跟着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她是见过的，就是之前她瞧见和杜长肃说话的那个姑娘，叫做宋娴的。
在杜长肃和季宜安打招呼的时候，宋娴对着她微微的笑了笑，似乎在打招呼。
看样子可能是听季宜安提起过她。
姜芷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也展开了一个笑容。
今天姜芷没去铺子里面，穿了浅紫色夹袄，配青色百褶裙，往人群之中一站，显得格外的打眼。
好在学子们今天都是来参加考试的，心思根本就没在看姑娘的身上，不然多少也要讶然，姜姑娘女装的样子，竟然要这样貌美。
“娘，阿芷，我这就进去了。”杜长肃回过头来看着两个人。
徐氏的脸上始终带笑：“我儿，你尽力而为就好。”
姜芷开口了：“长肃哥哥！我相信你！”
杜长肃看着自己此时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笑了起来，并且对姜芷说了一句：“阿芷，照顾好娘。”
徐氏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算是听出来了，也会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
但是姜芷却听出来了。
娘？杜长肃这是……这是……都要考试了，还不忘记调戏一下她！亏她还以为杜长肃的心情是十分凝重的呢。
不过姜芷这会儿还庆幸了一下，幸好杜长肃没喊什么“咱娘”，不然她真是蒙混不过去了。
大舅母没发现的时候，她还可以蒙混。
可大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