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虽然年事已高,但智慧过人,听着黛玉的话,脸上的鼓励之意明显。
黛玉余光望向贾母,信心倍增。
她理直气壮地发号施令:“各种鸭绒收集或者买上来后,直接送到外祖母后院,我会安排人进一步加工处理,具休对接事宜由翡翠姐姐负责,我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过程不用跟我讲了。”
赖大听完黛玉的话,并未反驳,表示明白。
贾母并不知道黛玉要那么多羽绒的用途,但人似乎老了后,越发的宠溺自己喜欢的小辈,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赖大,心里止不住的为她点赞,也悄悄的盘算着长久以来的心思。
一息过后,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贾母愣神,不敢言语。
贾母一回神见赖妈妈还站在自己身边,随手退下个镯子套在她的手上笑道:“林姑娘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辛苦你们了,你就是我的亲妹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又对赖大说:“赖小子,你也一样,贾府不能一日没了你,再别搞这些表面玩意,得亏现在天黑了,让别人看着丢人。”
赖妈妈两人目的已经达到,也不进上房,原路返回。
贾母看着黛玉手上提着的鸭绒,拍着她的头安慰道:“好孩子,委屈你了,我知道你要这东西是为了孝顺我的,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贵妃娘娘省亲的事。”
黛玉顺着贾母的眼光,掂了掂手上的袋子顺从之极:“外祖母,您吃的盐比我喝的水都多,一切都听您的。不过您放心,我做事有分寸,大局我都懂。”
黛玉回到房中,放下鸭绒,招呼着雪雁和紫娟,取出一匹云锦,照着帮贾母穿护膝时偷偷用手量来的尺寸,在云绵上裁剪了一件背心的样子。
又让紫娟将宝玉的那件旧衣拿出来,对照着袍子的尺寸缩小一些,为宝玉也裁剪了一件。
将昨天在街上买到的一匹棉细布裁剪成背心的里面,再将上好的羽绒在水里洗了好几遍,用棉布绞的半干,在里子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又将正面合在一起,她怕两人做的不够仔细,自己亲自动手缝制。
这天晚上黛玉没有理脑海里的企鹅群,一心用在缝制鸭绒背心上,她只想让贾母和宝玉明白他们对她的爱护之心她都懂。
直到半夜子时,三人才将两件鸭绒背心按照黛玉记忆中的样子缝好。
因黛玉的房子里一直放着炭炉,气温很高,第二天两个丫头早早起来看见昨夜他们连夜缝好的薄成纸片一样的背心,引线中间原本平平整整的条条变成了圆滚滚的脊梁,惊讶的用手按了上去,一抓只只抓出两层布,惊讶地叫醒黛玉。
“姑娘,你昨天壮的鸭绒那去了,为何我们缝的背心变成了这样子。”
黛玉好笑的地看着两个古代丫头打趣道:“落汤鸡,你们了解过嘛。”
两人突然恍然大悟般将两个背心,一抱一捏玩的不亦乐乎,还嚷嚷着真暖和,直喊可惜鸭绒太难收集了,不然他们也要做一件。
宝玉一大早听到黛玉房子里的欢呼声,不管袭人的喊叫,直接冲了进去,见到两个丫鬟将手中胖乎乎涨成一团的布捏来捏去,笑眯眯地道:“你们这里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了,那是什么,大老远的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黛玉正在穿鞋,听到宝玉的声音抬头,见宝玉已经穿戴整齐笑问:“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又没啥事,大冬天的不多睡会子嘛。”
宝玉看着两个丫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背后并没在意,帮着黛玉倒着青盐等洗漱用品,转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嘛,不起早点怎么成。”
黛玉噗嗤一笑:“都说你是个不学习的,我看未必。我有个好东西送给你,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宝玉高兴的合不拢嘴:“只要是妹妹送的,拿怕是根针,我也会喜欢,快拿出来我看看。”
黛玉向雪雁怒了怒嘴:“别藏了专门给他做的,就给他吧。”
雪雁不情不愿地将手中捏成一团的背心抖落了几下,递给站起来的黛玉手中,黛玉将那背心亲自为宝玉穿在身上,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又要拿下来。
宝玉刚刚被黛玉套上背心,只感觉一阵暖意传来,竟然比平日里的穿的背夹子不知道暖了多少倍,心里正高兴却见黛玉又在帮他脱掉,立刻不乐意了。
他说:“妹妹,你不是说了给我做的嘛,为何要脱下。”
黛玉想起前世的家禽时不是会感染禽流感,一拍头懊恼道:“宝玉这东西就是我让赖大家收集起来的鸭绒壮起来的,是我心急了,想给你做一件,看暖和不暖和,只是用水洗了洗,现在是冬季,这衣服其实穿在内衣上面更暖和,但没有经过硫磺熏制,怕家禽有病气过给你。”
宝玉沮丧着脸,看着黛玉帮她脱下,一把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死也不放手道:“今天我就让茗烟去市面上买上好的硫磺,回来熏制了,我就穿在里面。”
黛玉刚刚提起硫磺,就想试探宝玉有没有听到这两字,此时听到他说让小厮去买。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懊悔道:“那绒毛要熏制好几遍后,才能壮到布里用,怪我不该心急,这件是万万不能穿的,你就还给我吧。”
紫娟也将那件捏在手里本来给贾母缝制的背心默默地放在了一个柜子里,用锁锁起来道:“姑娘昨夜熬到子时,一共就缝了两件你一件,老太君一件,用完了赖老妈妈送来的绒毛,竟然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