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赖大家的内室门被推开,赖妈妈威风飒飒地的走进,“啪!”的一声,赖大家的脸上挨了一个大巴掌。
赖大家的踉跄着退了几步才站住,捂着脸抬头见她婆婆脸色黝黑,气势凛冽地站在房子中间,双手插腰骂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以次充好,又是谁让你拿大去给林家姑娘作威作福,你不知道那林家丫头是史老太君心尖尖上的肉吗!”
“赖家能苟且偷生,还不是我和老大他爹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我们那么做都是为了什么,你个狗东西,你会害死我们全家明白不!
你以为你儿子能成童生,是你儿子聪明,还不是那边找了人。为什么好几年了,你儿子秀才都没中上,是那边暗中在观察咱们的表现,懂不懂?
最近几天老身我赖着是政老爷的奶妈,求他和官里的人正在推荐你儿子,你知道不知道?
这个节骨眼上别说那边给你安排点小事,你要办好,就是不安排事,咱们也得天天去那边打个照面,你个狗东西,你是猪脑子嘛。”
老大媳妇,你以为史老太君是个眼瞎的!王夫人和熙凤那丫头是个眼瞎的嘛,他们之所以不动咱们,是因为他们还要依靠老大老二做事。”
赖妈妈一口气说完,摸着自己发痛的手指指着赖大家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站在她的面前。
赖大家的并未多想,不服气的说:“婆婆,您别不承认,那府里都是怂包,要不是我男人和老二撑着,不知道都烂包成什么样了。”
“啪!”
赖妈妈又是一巴掌,直接将赖大媳妇扇倒在了地上:“我让你说,你是那来的胆子,你不知道近日德妃娘娘晋升成贵妃了吗,就当他们日子过的不如之前,但有了贵妃,他们依然是四大家族中的老大。”
赖大家的捧着脸小声的辩解:“婆婆,您还真打我啊,德妃娘娘省亲的事,还不是我家男人主事嘛,您到底在怕什么,你如今的身家可别那边金贵多了。”
赖妈妈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骂道:“我说你个蠢才,我要撕烂你这张臭嘴。
我跟你说,今天那边派的大夫,你的腿没病也得有病,必须得让那大夫治。”
赖妈妈虽然年龄和贾母只差几岁,但从小伺候着贾母的婆母,后来贾政出生刚好当了他的乳母,在贾府里吃苦耐劳,没活也会找着事干,身子骨比一般的老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看着这个不上道的儿媳妇,随手拿着身边的一个小凳子直接砸在了赖大家的腿上。
赖大家的当即倒地,灰色的裤子从膝盖处裂开,膝盖生生的被打裂,痛的她窝在地上大声恸哭。
赖妈妈看了一眼她,让丫鬟们将她扶上床躺好,收了被砸坏的凳子,一切准备就绪后,开始放声哀嚎。
林凡在外面等了大概有两刻钟,见进进出出的人神色慌张,正想问人,只见一个丫鬟哭着跑出来,看见林凡扑通跪在地上:“小大夫,您快进去,夫人她本想来亲自接您,可刚刚不小心被门槛碰倒,膝盖又被摔裂了。”
林凡虽然有所怀疑,但听了丫鬟的话,并未多问提着药箱和他走进了内院。
刚跨过后院的内门,耳中听到一个老太太连哭带说的声音:“我的媳妇啊,你的孝心老太君都知道,你要过去给她认罪,让个人扶着也好,明知道自己腿痛,还逞能,你看看你摔成什么样了,这可怎么办。”
林凡5岁起就被双亲卖到医馆,后来又跟着那不着调的贾大夫来到贾府,对这种后院女人之间的哭闹伎俩早已心知肚明,他装着没听见,竟直和那丫鬟一起到了赖大家的内室之中。
只见好几个丫鬟又是拿毛巾,又是端着带血的热水出出进进的走着,赖妈妈坐着床边,拉着床上不停哭泣的赖大家的也抹着眼泪声音越说越大。
赖大家的此时斜躺在床上,远远地看到林凡进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你可是老太君派来给我看腿的大夫吗?我这腿已经断了,您有能力帮我复原嘛?”
林凡向来不夸大更不自负,他治过的病人,只有黛玉、贾琏,大姐儿三人而已,并没把握治好老寒腿,没有满口答应。
他看了一眼屋子里一大堆子的人道:“赖大娘,我还没有见到您腿到底伤在那里,怎么敢说一定能治好呢,这么多人站这里,挡住了光线,我怎么帮您呢?”
赖妈妈听到林凡直呼病人,也没有多心,起身将凳子挪开,站在角落里,通过余光将林凡看了一眼。
她心中不禁赫然道:“这小子,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生的这么周正,而且性格看起来也是稳的很,还能将死去之人救活,看来医术不会低,且让他帮着媳妇治疗,这伤了骨头少不得百天才能治好,呆在我们府里,想个办法将他留为我用,对我们是个不小的助力。”
林凡正要入座,床角处一道目光直直逼视着他,想要忽略都没有办法,他只能转身对着赖妈妈作了一个揖。
赖妈妈越看越喜欢,让丫鬟们将房间里的窗户全部打开,并把赖大家的裤腿提起,将伤了的膝盖亮在林凡眼前。
林凡看到赖大家的膝盖不寒而栗,那白生生的骨头里还夹杂着少量的木屑,鲜红的血液正从骨头里渗出。
他硬着发麻的头皮将那伤口仔细地看了一遍,摇头道:“赖大娘,您年过半百,本来就有老寒腿,如今又摔这一下,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这伤口就是